那邊的津嘉禮看到他倆的動作,氣不打一處來,倒茶的時候動作太大,不小心把茶水撒在了蘇佑音的手腕上。

蘇佑音痛吸一口氣,捲起衣袖,已經發紅了。

津嘉禮嚇得不知所措:“大嫂,要不要緊啊?”

“沒關係的。”

蘇佑音對她笑笑,手卻疼得一直髮抖。

津江遠拿手帕擦去蘇佑音衣上的水漬,蘇佑音低著頭,避開他動作。

“不用你管。”

她捂著痛處別開臉,目光淡淡地望著空蕩蕩的戲臺子。

津江遠眉心一皺,拉起她另一條胳膊,裹挾著她離場。

來到主屋,津江遠叫傭人找來燙傷膏,然後帶蘇佑音到水龍頭下衝洗傷處。

蘇佑音的目光默默望著窗外,問:“什麼時候結束?我要回去。”

外面,戲臺子的音樂聲已經響起。津江遠說:“才剛開始,估計要到晚上。”

蘇佑音眉心皺得更緊,心裡也煩,看到津江遠為她塗藥,她甩手就把藥瓶打翻了。

津江遠愣了愣,沒怪她,彎腰把藥瓶撿起,並將地上收拾乾淨。

忽然,他聽到蘇佑音輕笑了下。

他抬起頭,對上蘇佑音那雙充滿冰冷和嘲諷的眼。

這種眼神,在過去的幾百個日夜裡,津江遠看到過無數次,他甚至對此都麻木了。

他去洗了個手,回來時蘇佑音已不在原地,他慌忙出去尋找。

蘇佑音沒走多遠,津江遠追上去,將她往懷裡帶。

他想與她親密一些,尤其是在這樣的場合,更需要逢場作戲。

“佑音,我們是夫妻,你別這樣。”

津江遠無可奈何,哪裡有做夫妻的,連跟手指頭都不能碰。

可,這話一下子戳到蘇佑音的痛處。

“我為什麼會嫁給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蘇佑音咬牙切齒,委屈的眼淚直直掉下來。

她奮力掙開津江遠的束縛,搖首:“這樣吵吵鬧鬧有什麼意思,不如趁著年輕,趕緊離了算了。”

“蘇佑音,不是我鬧,是你在鬧!”

津江遠聲音突然變大,臉上滿是憤怒。

離婚離婚,這兩個字,幾乎每天都掛在蘇佑音嘴邊。

以前他還能忍著,那都是在自己家裡鬧,眼下是在津公館,他急切的希望停止這種爭端。

而看到蘇佑音被他嚇到的神情,他很快從憤怒中清醒過來。他上前握住她冰涼的手,將她摟在懷裡:“好了,別讓人看笑話。有什麼事,我們回去再談。除了離婚,我們什麼都可以談,都依你。”

回到戲臺,津屏山也已經到場,坐在最前的位子觀看演出。

蘇佑音的目光望向月門,鹿薇正在切桂花糕,切成小小的方塊,放在她與津步洲之間。

“你嚐嚐,可好吃了。”

鹿薇扯扯津步洲的袖子,反被他在底下一手按住,掙也掙不開。

這桂花糕,是津公館待了幾十年的老廚子做的,津步洲從小吃到大,早就吃膩了。

“你喜歡,一會兒叫人打包兩盒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