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步洲著實頭疼。

至少,現在先把津嘉禮按住了,免得給他添亂。

津步洲打算先去趟津老爺子那兒,目光掃過遠處的鹿薇,看到她對面不知什麼時候坐了蘇佑音。

傭人沏來熱茶,加了幾盤糕點。蘇佑音好奇地問鹿薇:“你懷裡抱的這是什麼呀?”

鹿薇說:“這是給爺爺的見面禮。”

“可以看看嗎?”

“聽說爺爺喜歡喝茶,所以就準備了這個。”

鹿薇把盒子開啟,露出裡面說陶瓷茶罐。

罐子密封著,但依然能聞到淡淡的茶香。

蘇佑音打量了一番,告訴說:“爺爺是喜歡喝茶,所以他那兒存了許多許多比這還要好的茶葉,你這個送過去……”她語氣頓了頓,“未免顯得寒酸,你姑姑這次想的不周到。”

這禮物,鹿薇今天帶過來,許多人都看見了,她是必須送出去的。

然她並不認同蘇佑音的說法,而且還覺得這些話聽起來不舒服。

“爺爺這個身份,想要什麼都可招手即來。如果要找一個他沒有東西送他,那這個禮物或許尋遍全天下都未必能成全。投其所好,說明這是用心瞭解過的。對於禮物,爺爺最看重的應該還是心意。所以,我並不認為姑姑為我挑的這個禮物寒酸,我會親自把它送到爺爺手裡。”

偌大的津公館,在子女長大成人之後逐漸冷清,這也是津老爺子安排孫輩來這兒的原因。

所以鹿薇覺得,對於津老爺子,禮物的價值並不重要,而是有沒有人關心、在意他。

蘇佑音靜靜望著鹿薇,之後微微笑了笑:“你說的也有道理,是我狹隘了。”

她這麼說,鹿薇也趕緊軟了語氣:“表嫂,我剛才也並非故意跟你頂嘴。”

“這怎麼算頂嘴呢,你只是說出自己的觀點,你並沒有錯。”蘇佑音很善解人意,並道,“步洲之前還說你膽兒小不會說話,我瞧著你挺機靈的,能說會道,這樣很好。”

聞言,鹿薇眼神閃了閃:“二哥……他跟你說這些。”

津步洲為什麼要跟蘇佑音提她,在他說與別人的口中,她原來是那個樣子?

蘇佑音面不改色,依然柔柔笑著:“是啊,步洲與我,無話不談的。”

不知為何,鹿薇從蘇佑音此刻的眼中,看到一些跳脫出來的情緒,與她的溫柔和善格格不入。那種情緒帶著刺,不明顯,但也能感覺出來。

“鹿小姐。”

這時,沈臨出現,恭恭敬敬對鹿薇說,“津先生要去見津老,問您是否要一同前往?”

鹿薇趕緊把禮物盒子整理好,正想起身,蘇佑音攔住她:“我們還沒聊完呢,一會兒我也可以帶你去見爺爺。”

話音剛落,津江遠走了過來。

蘇佑音見到他,眉心不由皺起。

“去吧,我剛才爺爺那兒回來,他正等你們呢。”

津江遠對鹿薇微笑,鹿薇看了一眼蘇佑音,告辭離開。

蘇佑音起身也想走,津江遠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按回椅子。

很長一段時間,兩人沒有交談,也沒有眼神接觸,就這麼安安靜靜坐在那兒,不動聲色。

…………

蘇佑音明明是那樣溫柔的一個人,可鹿薇跟她相處的時候,總感覺哪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