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之前也做過一個古怪的夢,夢裡一道白色身影一直在向我求救。

那聲音跟今天夢中的一模一樣。

他說我們很快就要見面了,他是誰?

白色身影……會不會是白蛇,我家保家仙?

越想我心裡越不安,如果真是白蛇,他如今在我中指上留下如此印記,被墨九騅看到了,肯定又要發瘋。

可是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錯綜複雜,我根本理不清頭緒。

我並不認為村裡建起蛇廟供奉墨九騅,他就會放過我,所有事情的源頭,還得從二十一年前我媽撞上紅白雙煞查起。

如今白煞已滅,只剩下紅煞。

如果查清楚當初曹茜的真正死因,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好不容易熬到我媽起來,我就跟她說要回古鎮家裡拿一些換洗衣服過來,我媽讓我早去早回。

我一路回到城裡,直奔江城醫學院。

之前我跟同學打聽鞏教授的聯絡方式,有人告訴我說,最近鞏教授一直在學校。

據說是隔壁縣城新出土了一批漢代文物,鞏教授帶隊在做研究。

到了學校我就給鞏教授打電話,一直沒人接,我想了想,給他發了個簡訊,寥寥幾個字:曹茜,幽靈菇。

半個小時後,鞏教授的電話打了過來,開口便問道:“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我趕緊說道:“鞏教授,我是醫學院的學生重歡,我來自渡水村。”

“渡水村!”鞏教授的聲音猛地拔高,“你……你找我做什麼?”

我能感覺到他很緊張,我也跟著緊張起來,甚至開始有些後悔,這樣貿然聯絡他,是否妥當。

如果當年曹茜的死跟鞏漢章有關,我這就打草驚蛇了。

可我沒有辦法,眼下我別無選擇。

我斟酌了一下說道:“鞏教授,我不知道我接下來所說的話你是否會相信,但我還是想告訴你,我見到曹茜了,她……她讓我來找你。”

我說了謊,目的就是想試探一下鞏漢章的反應。

手機那頭顯然倒抽了一口涼氣,好一會兒,鞏漢章說道:“很多事情手機裡沒辦法說清楚,重歡同學你在哪,我想當面和你談談。”

我也正有此意,便說道:“步行街有家咖啡店,我訂了包間,一起去坐坐吧?”

鞏漢章應了下來,說一會就到。

臨近開學,步行街人流量還可以,那家咖啡店我以前也去過,環境很好,包間私密度也高。

我訂好包間,又要了兩杯咖啡,不過一刻鐘,包間門被推開,鞏漢章走了進來。

二十多年過去了,他臉上多了一些歲月的痕跡,眉宇間橫亙著愁思,這些年過得似乎並沒有表面上那麼風光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