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太過沉重,墨九騅問出口,很快他就後悔了。

他摟的我愈發的緊,埋首在我肩窩裡,喃喃自語道:“我不會讓你去的,重歡,相信我,一定能護你周全的。”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墨九騅的柔軟與……無助。

對,無助。

我並不覺得這份‘無助’是因為這個問題,倒像是發自於他的內心深處。

我也沒問,只是乖巧的窩在他懷裡,等他自己慢慢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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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醒來,墨九騅已經出門了,灰三喜在樓下守著。

吃完早飯,我繞著別墅散了散步,舒展了一下筋骨,就準備上樓去繼續我的論文。

我想趁著這段時間早點弄完,之後外面再發生些事情,我也不用記掛著論文。

雖然我也不確定以後還能不能繼續學業,從事醫務工作,但畢業證是一定要拿的。

也不枉費我這些年的辛苦學習。

灰三喜一直跟著我,我在書房打字,她就站在書桌旁,也不去休息。

很快我就發現她今天狀態有點不對,眼神總往外飄,幾次欲言又止。

我停下來,抬頭看著她問道:“我昨天聽坤叔說你以前是一直在外面跑活的,墨九騅調你回來,你很不情願?”

灰三喜直言不諱:“我和我哥跟在蛇君身邊一百餘年了,很受器重,以前堂口裡但凡發生點大事,總是我倆打頭陣,忽然讓我回來跟著你,整天窩在家裡,我不適應。”

這是我認識灰三喜後,她說得最長的一段話。

原來她也並不是話少,耍酷,而是憋屈。

我一手撐著下巴,無辜道:“沒辦法啊,你家蛇君逼你來的,你就得努力習慣,我還不想有個人整天監視著我呢。”

“我可沒監視你。”灰三喜辯解道,“是蛇君讓我寸步不離的,除了在別墅保護區內,其他時候我都得緊跟著你。”

我壞笑道:“那隻能委屈你了。”

灰三喜一跺腳,側過身去看著窗外,不想理我了。

“好啦好啦,別生氣了。”我拽著她衣角晃了晃,說道,“你是為渡水村昨天傍晚的事情著急吧?想親自去探探路?”

灰三喜連忙點頭:“我哥去苗疆了,一時半會回不來,蛇君又不放心別人,凡事親力親為,他又沒有三頭六臂。”

原來在苗疆打探訊息的,是灰三喜的哥哥。

我猶豫了一下,擺擺手:“你跑一趟渡水村吧,記得小心一點,別露了馬腳,我可沒本事替你收拾爛攤子。”

灰三喜整個人一震:“你真讓我去?”

“我今天要趕論文,除了上廁所,我估計都不會出書房,不用你貼身保護。”我催促道,“你手腳快一些,趕在天黑前回來就行了。”

灰三喜激動道:“我動作快得很,保證天黑前回來。”

說完她就往外走,走到門口又回頭來看我,叮囑道:“你也答應我,今天別出別墅。”

我一邊點頭一邊擺手:“去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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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書房一直待到中午,吃完午飯回房,又拿出那本筆記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