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公世子?”

老者聽完眼睛一亮,表情雖然還是一臉嚴肅,但是看神情卻已經比剛才柔和了許多。

他自然知道自家夫人的來歷,所以也就知道榮國公世子就是夫人的弟弟,而且現在還正在邊關與匈奴人對戰,若是真的是他的信件,那老爺和夫人一定會很開心。

“對,就是他的信件,只不過因為這封信很是要緊,另外還有一些話要傳達。所以我要親自見見府上的老爺和夫人。”

蘇沐婉看了他的反應,很是坦然的開口說道,哪怕老者再看她,也不能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

“那行,你們就先等著吧,我先去和我們老爺通傳一聲。”

老人說完,“梆”的一聲又將大門給關上了,叫正順著門的間隙往裡面打量的莫語吃了一鼻子灰。

這一等就是一刻鐘的時間,叫幾人都等的有些不耐煩了,甚至就連蘇沐婉都以為這蘇牧伯是不是不相信自己,有些懷疑起來了。

這時門又“咣噹”一聲被推開了,老者像是換了個人一般,臉上帶著笑意,恭敬的將幾個人迎進了府。

“幾位客人,趕緊進來吧,剛才我因為忽然想起來火上還有一鍋湯,所以就先去廚房了一趟,讓各位等這麼長時間,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莫語聽罷,咧了咧嘴角,忍不住問了起來。

“老伯,怎麼你除了看門,還要管著廚房的事情啊,你們這太守府上難道就沒有其他人了嗎?”

怎麼說,這太守也算是個四品大官,這家眷就算靠著俸祿也不至於這麼慘吧,更何況這蘇牧伯所娶的可是榮國公家的女兒呢,光是嫁妝也都數目驚人了。

可是怎麼看怎麼覺得這蘇牧伯的生活過的有點“慘”啊。

不止莫語這麼想,就連蘇沐婉此刻都在心中泛起了疑惑。

“哎呀,客人有所不知,我們老爺和夫人最是不耐煩家中下人成群,所以我們這裡只有寥寥幾個人罷了。”

老者說完,倒也哈哈哈一笑,看上去絲毫不覺得這樣有什麼奇怪,反而是帶著一些驕傲。

蘇沐婉將他的反應看在心裡,心中對著未曾謀面的蘇牧伯更是好奇了起來。

這宅子看著不大,裡面倒也算是大有天地,一路上從正門走來,兩邊沒有什麼曲徑遊廊,只是看似隨意的堆砌著一些奇形怪石,頗有些生趣。

院中甚至還搭建了一個完全覆蓋著葡萄藤蔓的涼亭,裡面是一張石桌和幾張石凳子。

此時雖然已經深秋,藤蔓都已經枯黃,但是也不難讓人想象熬夏天的時候坐在這下面有多麼愜意自然。

等走到大廳中時,蘇沐婉一眼就注意到了坐在正中間的男子,如過沒有意外,他應當就是蘇牧伯了。

該怎麼形容蘇牧伯呢,蘇沐婉之前見過了杜華看上去雖然有些書生意氣,但是行動間細心的人還是可以看出他內心的浮躁與野心。

但是蘇牧伯就完全不同了,他身上就是完完全全的文人風采,絲毫沒有受到這官場的侵蝕,甚至看著有些閒魚野鶴的灑脫。

見到蘇沐婉走進來,他就順勢將自己手中的茶杯給放了下來,緩緩從凳子中起身。

蘇沐婉見到之後,就主動打起了招呼,她緊握著拳頭,給他虛虛施了一禮。

他見狀,開口主動問道。

“我聽下人通傳,說幾位手中有內人弟弟的書信,還有話要給我們帶到,不知道是否屬實?”

他問完話,就往自己身旁的女子面上掃了一眼,對她微微一笑,似是在安撫起來。

蘇沐婉這時才注意到他身側的女子。

這一定就是蘇牧伯的妻子——容漣的二姐了,她此時穿的甚是素雅,綠色的綢緞既柔和卻還有隱隱約約的光澤,身上也並沒有珠光寶氣的,只是隨意帶了一隻銀簪,手上帶了一個飄綠的翡翠手鐲。

但哪怕就是這麼隨意打扮,但也沒有絲毫折損她身上的貴氣,看著仍然是大方典雅。

蘇沐婉暗自點了點頭,這位畢竟曾經也算是京城貴女,如今雖然已經嫁做他人婦,但身上這股子嫡女的大氣,卻仍然沒有丟掉。

“確實屬實,就是這封!”

蘇沐婉說完,就上前一步,將自己手中的那封容漣親自寫的信件遞了過去。

蘇牧伯匆匆開啟,他妻子見狀也湊了過去,一看那上面的字跡,就忍不住開了口。

“夫君,沒錯,這就是漣兒的字跡,我是不會認錯的,他自小每次從寺廟給我們寫信時,都是用這個字跡,外人是不會知道的!”

蘇牧伯點了點頭,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將她微微攬住。

“放心吧,我就說我那小舅子一定是個福星,不會有什麼事情的,再說邸報裡也說的是他和昱王爺連勝了好幾次,都是你啊,在那裡瞎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