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樣呢?

這還要從上官晨和陳奇的出身說起。

兩人都是上有慈父,下有一個叫人很是敬佩的兄長,唯一不同的就是陳奇的家庭或許還要更加幸福完整一些。

所以在這種保護下長大的兩個男孩,都被養出了一顆赤子之心。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兩個人性子都很是相同,那這樣交好,倒也不算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了。

這幾年相處下來,上官晨早已經徹徹底底的將陳奇給當成是自己真心的朋友了,兩人平日裡也會說好多的話。

陳奇甚至還將自己家中以前出現的那些破事都拿出來說了說,所以上官晨才會對著裡面的詳情如此瞭解。

只是瞭解歸瞭解,但陳奇卻是沒有告訴過上官晨。當時他娘還有姐發現與安琴如私聯的男人到底是誰,想來他一定是被家中吩咐過,知道事情的輕重,所以不輕易開口。

但是少不得還要上官晨想辦法,努力叫他張開嘴說出實情。

這會兒收到了蘇沐婉位委託的上官晨就想先從陳奇那裡入手,等到將此人確定下來之後,再好去尋摸證據。

不過這樣的事情恐怕對於陳奇來說,也不是什麼可以輕易說出口的小事情,所以上官晨在心裡開始細細謀劃了起來。

最後敲定好自己的主意之後,他伸出手掀開了馬車的簾子,對著外面的馬伕吩咐道。

“不回皇宮,我們先去陳府一趟!”

馬伕點了點頭,猛地拉緊了韁繩,讓馬兒的速度變慢些之後,就換了個方向,朝著上官晨所說的陳府開過去。

等到了那裡之後,門口的侍衛一看到是上官晨從馬車上面邁腿走了下來,自然是認出了他,其中一人就急急忙忙的走進去通報主子了。

“十三皇子,今日怎麼有空親自上門來找我們二公子啊,還是趕緊進屋子吧!”

聞訊趕來的陳府的管家滿臉諂笑的迎接著上官晨,絲毫不敢有一點疏忽。

這位可是實打實的皇子,連自己的主子對他都恭恭敬敬的,更不要說他一個小小的下人了,自然是要多老實就有多老實。

“你們家二少爺這幾日在府上是做些什麼事情啊?我最近被皇上拘在了皇宮裡,一直沒有機會出宮,一直都沒有聽到他的訊息。”

上官晨便一邊跟著管家往院落中走,一邊不動聲色的打探起陳奇最近的情況來。

“回稟十三皇子,這幾日二公子也是被大公子拉著在府上讀書,好幾天連子都沒出來了。”

管家小心翼翼的說道。

“什麼?讀書!哈哈哈哈是不是你們府上的大公子又開始逼他今年下場啊?”

“也不知道你們二公子又要被折磨成什麼樣子了?”

上官晨聽完,不僅不同情起陳奇,反倒開始哈哈大笑起來了,笑聲無比爽朗,叫管家不知道是該裝作沒有聽到的樣子,還是也跟著笑上兩聲。

不怪上官晨這樣,實在是他心中還是清楚陳奇的水平的,就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水開始晃當的那種。

怎麼說,可能老天爺真的是不公平的,將所有的讀書這方面的天分在他們三兄妹之中,都給了陳數。

所以哪怕陳奇平日裡再是用功,於功課上都沒有什麼長進,表現平平。

以前給上官晨還有陳奇這樣的陪讀上課的老師,也曾看著他搖了搖頭,直言他讀書不要打著做功名的想法,因為實在是太難了。

本來就不是所有的人讀書之後都能有一個出路的。

這科舉之路,就像是一座金字塔,底層人口眾多,往上面走起就開始淘汰起人,人數越是少,競爭就越是激烈。

可是就算是如此,每一年大胄朝卻還是有數不盡的學子抱著十年寒窗一朝出名的想法,以為自己會是第二個“陳數”,第二個“蘇牧伯”,毅然決然的邁向了考場。

甚至有的還越挫越勇,失敗一次就再來一次,人到中年,卻依舊抱著一個科舉的美夢。

陳數自己走了出來,成為了天下寒門學子的榜樣,所以就想讓自己的弟弟也能像自己一樣,為陳家爭光,這樣的想法上官晨是理解的。

只是苦的是陳奇而已了,被自己的親人被迫著做自己不擅長的事情,因為無法拒絕,所以心中肯定就很為難。

聽了他的話,管家更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了,總不能跟著上官晨一樣,說出這樣的話吧,雖然他覺得確實是那個意思。

不夠那些話上官晨說了,叫別人聽見也沒有什麼,但若是管家敢說,那可就太得罪府上的主子了,所以他只能跟著訕笑了兩聲。

這時,上官晨也已經被他引到了陳府的大廳中來的,而聽到訊息的陳數還有陳家父母早已經在門口站著等待迎接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