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布將玉牌又放到了巴忽的手上,臉色帶著些凝重的說道。

“二王子,你確定要用這個人情嗎?我們現在還對於那鶴先生對你示好的目的並不明確,萬一他要是別有所求的呢?”

“那就到時候再說,現在的我除了找他幫忙,還能去找誰呢?”

“找父親嗎?可是這一次面對著那麼多的首領還有老百姓,他會選擇護著母親嗎,我覺得未必吧!若是他真的要有所行動,這兩天我們應該都可以得到訊息了。”

“但是呢,到現在還沒有其他的訊息出傳來,就說明此事一定還在僵著之中,他到現在還沒有拿定注意,所以我們不能指望著父親。”

巴忽說話的語氣並不夾雜著其他的情緒,甚至還聽上去尤為冷靜,但就是這句話,叫哈布頓時有了一些心疼。

他是萬萬沒有想到,曾經他一心盼望著快點長大像個小孩子一樣的巴忽,這次因為這件事情就真的迅速成長起來了。

只是這一種成長,叫他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但是平心而論,巴忽的分析是很有道理的。

古往今來,哪怕是再情深意切的帝王將相的愛情,到最後一旦女子被放置在萬夫所指的地位上,最後還是會被他們選擇捨棄。

反正,愛人沒有了,還會有其他人的,怎麼還會有人不相信,這世界上並沒有那麼多的不可取代。

就像古詩所言的那樣,煢煢白兔,東走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一樣,世人皆是貪戀新鮮的。

這個道理,不算難懂,但對於巴忽來說,能說出來,想必是已經有些心如死灰。

“哈布叔,我記得他當時和我說,若是有什麼是事情需要他幫忙,就讓人拿著這一塊玉牌到錦州城的那家胭脂鋪子去找他,說清楚事情的詳情,他就會幫我去做。”

“乾脆就派咱們的一個人騎著快馬趕去一趟吧,快的話,明天就能將訊息送過去了。”

哈布點了點頭,若是這個鶴先生真的能幫上忙的話,那可就太好了,反正與其在這裡坐以待斃,還不如派人去試一試,

“好,我一會兒就派人去,希望事情真的能順暢一些就好了,不過二王子,這些事情還能往後拖上一拖,但是現在大胄朝的演習,我們確實要想想該怎麼處理了。”

剛才那些個坐在帳子裡的人討論了半天,對於這件事情的態度還是不統一,這樣有分歧的事情,還是要看巴忽如何處置。

畢竟作為主將,他的選擇才是最後的決策。

“上官昱這到底是在做什麼呢?”

聽完了他的話,巴忽沒有忙著回答,而是忽然開口問了這個問題,不過看樣子並不是問哈布,而是問自己的。

如果說以前的他和上官昱還只能說是各自為營,互不干涉,但是自從上一次在戰場上相互挑釁一番後,這個情況就開始改變了。

現在的巴忽無形之中已經將上官昱視為了自己的競爭對手,甚至這些日子心裡想事情前,都會生出一個莫名其妙的想法。

這件事情要是讓上官昱來做,他會做什麼?

要是用上官昱的思維方式來思考這件事情,他會怎麼想。

……

所以這次聽到人說起大胄那邊今日的小動靜,巴忽才會下意識就把自己代入了他的角色,想要搞清楚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見他一直低頭沉思,哈布忍不住說起了自己的看法。

“二王子,我是覺得剛才有個人說的很對,這不過就是一個演習而已,我們根本不用那麼放在心上,近來我們計程車氣很是低迷,將士們訓練都有些無精彩打彩的,若是選擇這個時候出兵,豈不是反倒吃了虧。”

其實哈布這話已經很委婉了,他本來想說的意思是現在若是直接與大胄士兵對上,怕是還會依舊不敵。

但是顧念這巴忽的面子再加上這些話也實在是有些說不出口,就只能用委婉的那套說法了。

巴忽點了點頭,更是抿緊了嘴角。

最近軍中的風氣不好他確實是知道的,想想看,一支軍隊,接二連三,打了三次仗都以失敗結束,不管是什麼人總會有些喪氣,對以後沒有信心的。

所以確實如哈布所言,在整頓好士氣之前,不適合現在出兵。貿然出兵帶來的後果可能會是很糟糕的。

而他們計程車氣經受不住幾次失敗的打擊了,怕是再這樣下去,遲早都會成一盤散沙的。

而且現在還不明確上官昱這番舉動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所以按兵不動才是正策。

左右權衡完利弊,巴忽抬頭看著哈布最後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