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撈就不撈吧。可頭兒,你忘了,我們之前做的那批棉衣那麼薄,不會出什麼事情吧。”雜務部的那個領頭之人擔憂的問道。

先前他們為了多從這裡面撈油水,趕製出來的那批棉衣都特別薄,用本該做成一件衣服的棉花,卻趕製了兩件棉衣,能不薄嗎?

中年男子沉思片刻,“重新拆了,讓人做成正常厚度,不要因為幾件棉衣,就讓他們因此盯上我們,這樣就是因小失大了,等這件風頭過去,還不是想撈多少就撈多少。”

嘴上是這麼說,但是中年男子心裡也是感覺很肉疼。

你說那上官昱和容漣兩個人打仗就打仗唄,鬧什麼彆扭啊!鬧彆扭就鬧彆扭唄,別拿著這件事情做筏子啊!

害的他們都快吃到嘴裡的肉又不得已吐了出來,這叫什麼事嘛。

還要想想如何給上頭那位說呢,本來他們都打算的好好的,從做棉衣這件事上,撈個幾千兩,到時候底下的兄弟和自己分個三四成,剩下的都交給上頭那位,可忽然出了這事,還不知道怎麼跟他交代呢。

中年男子想想都覺得頭疼。

“那時間也不夠啊,就只有兩天,工人們做好剩下的那些棉衣都已經是夠嗆,現在再加上返工的這些,我怕做不完。”

他們之前的打算就是慢慢做,反正又還有到下雪時候,再說反正只要他們身上穿的暖暖的,管那些兵冷不冷幹什麼。

“你少跟我抱怨,我這還頭疼著如何給那位交代呢,我不管,實在不行,你從你腰包裡掏些銀兩,再多找些工人加班趕點,反正我看這兩年,你那腰包是越來越厚了。”

看到那領頭之人打算出聲反駁,中年男子一揮手說道:“行了,別在我這礙手礙腳了,你先回去吧,記得把這件事情給我做的漂亮些。”

雜務兵的領頭之人,見狀,再也不好說些什麼,只好告退。

只是剛出門,他便嘴裡嘟囔著:“說什麼我的腰包厚,誰不知道你私下裡撈了多少,除了那位,也就漏到你手裡的最多了,反正啊,我可是不當這冤大頭,誰願當自己當去……”

等他回到雜務部,一大群和他體型相當的人立馬圍了上來。

“李主管,這事到底怎麼說?還能不能撈點?”

這一群人平日吃下的好處多了,如今很擔心以後再也不能佔便宜了。

剛才和中年人說話的那個領頭之人,正是這雜務部的一個主管,姓李,名富。

那李富剛從中年人那憋了一肚子氣,正是煩躁,又見眾人只想著自己那點好處,大喊了一聲:“撈?撈你奶奶個腿兒!這件事都給我手腳放老實點,這件事要是做不好,以後大家都喝西北風去吧。”

“真有這麼嚴重!我看指不定是兩位將軍鬥氣呢,說不定明天他們就將這件事忘了精光。”有人不以為然。

看到他們都不放在心上,李富也怕他們惹出什麼事端:“指不定?萬一他們是來真的,誰來負責啊,還不是我。

行了,我話就撂這了,這次都給我長點心眼,手腳乾淨些,不要惹出事,等這個風頭過去了,有的是咱們的好日子,都聽見了嗎?”

眾人點點頭,“知道了。”

“還有啊,咱們已經趕出的那批棉衣還要重新再塞些棉花,上頭讓咱們對對錢,多請些人趕緊把這批棉衣修改好。”

李富自己不想出那筆錢,乾脆就過來讓眾人湊。

只是分下去的錢,誰還捨得再交出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願意做第一個掏錢的人。

李富見狀,只能故作生氣的說了一句:“眼皮子不要這麼淺,誰要不出這錢也行,以後啊,就沒他什麼事兒了!”

見他這樣說,眾人只好把自己手裡的錢都掏出來,一時間,雜務部怨聲四起。

眾人不但怪李富,心中更是埋怨上官昱和容漣愛管閒事。

卻不知,此時他們口中愛管閒事的兩人此時正坐在一起,絲毫沒有下午在點將臺前兩個人的劍拔弩張。

原來那就是兩個人商量好要合演的那出戏!

之前上官昱告訴容漣,如果兩個人直接插手,會讓那些人心生警惕,那麼再想去查出些什麼,就更難了。

所以找個合理的理由,名正言順的管這件事最好,既不會引起他們的懷疑,也可以達到最後的目的,讓將士們穿上暖和的棉衣。

正好藍羽說上次上官昱親自對容漣行刑之後,軍中有人就傳他們不和,既然有人傳,他們就把它坐實,當著所有將士的臉,演一齣戲給有心人看。

剛好就藉著不和的名頭順利成章的讓上官昱對雜務部發了火氣,勒令他們把棉衣之事處理好,還不會讓他們以為上官昱是真的已經盯上了他們。

“藍羽,我讓你看雜務部的動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