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著綿綿的細雨,程旭在幾個下人的陪同下,外出會客,在京城著名的酒樓醉生樓。下了車,下人小丁給程旭老爺撐好了油紙傘,程旭出了車門,蹬著下人小和蹲下的肩膀,看著醉生樓發呆。

這裡,是程旭兒時充滿回憶的地方,他曾和自己的父親一同來到此處,見到了當時最有名的阮瀟瀟,阮瀟瀟並不是獨行,還帶著一個小丫頭,特別聰明可愛,扎著兩個小辮子,黑黝黝的頭髮,兩隻眼睛又大又圓。

程旭這一面之緣,竟記到了如今,那個小丫頭的身影時常出現在程旭的夢中。那是他第一次有了心跳的感覺,有了夢的感覺,他的臉那時泛著微紅,卻不知如何跟小丫頭暢聊。年少的羞澀,大抵如此了。

而大夫人、鍾夫人和思意夫人都知道這個女人的存在,是程旭最美好的初次心動的模樣,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程旭每週都會來醉生樓會客,不是為了見到那個女子,但那個女子的模樣,還一直深深的絡印在程旭的心中。

“程大人,久仰久仰。”出來迎接的是京城有名的公子哥兒陸公子,還有他的父親陸缶。陸公子身著七彩芙蓉衣,掛著一個玲瓏剔透的玉佩,拿著扇子,歡迎著程旭。

程旭在兩個陸大人的引導下進了樓,醉生樓還是以前的模樣,幾層高,鐫刻著各種圖樣花紋,懸掛著大紅綢子的裝飾。陸公子引著程旭來到了溢香房,裡面已經佈置妥當,三份餐具擺的井井有條。三人分兩邊落了座,陸公子打了一個響指,開始呼喚上菜。

第一道是芙蓉帳暖,一個四邊鏤空的大盒子,蓋上了芙蓉帳子,裡面是烤的香脆的雞肉。陸公子示意下人給程旭夾一塊嚐嚐,下人忙開始動手夾肉。

這個時候,一個穿著紅色綾羅綢緞的女人走了進來,帶著頭巾,又掩著面,程旭正在詫異,想問是誰。只見女人放下了掩著的紗子,一張面孔驚為天人。

這個女人有著圓圓的眼睛,雪白的面板,微紅的嘴唇,眉眼處點了一顆硃砂,精緻的妝容無可挑剔。程旭正看得入迷,只見女人揮手去下了頭上的紗巾,齊齊的劉海兒,兩股麻花盤頭,這分明就是……!!!

程旭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便問著陸缶大人:“兄臺,你這是???”

“程兄在朝中勞苦功高,膝下卻無子,這是當年阮瀟瀟大美人的獨女阮梅玉,生的這樣好看,真乃極品!我父子二人特來送與程兄的。”陸缶笑著回覆道,一邊摸了摸鬍鬚。

“這可萬萬使不得,怕是會壞了禮法。我家裡大房夫人又是個極易吃醋的,家中已是不得安寧了。”程旭看著梅玉出神,以為遇到了初戀,但口中卻說出了違心的話。

“怕那作甚,程兄多慮了,若是這梅玉日後可以生兒,為程家繼承家業,大夫人又怎會為難程兄?”陸否依舊是笑容滿面。他想起了自己把玩這個美人時候的快感,想必程旭也是無法拒絕的。紅顏薄命,美人往往都是工具。

“程大人,請收下小女,為大人家裡添子添福。”梅玉的聲音裡有著一種柔弱,讓人無法拒絕。

“家裡尚有三房夫人,大夫人又是個好妒的主兒,來程府如何使得?萬萬不可……”程旭依舊是違心的說著,他想收下這個美人胚子,卻又擔心大夫人和大夫人的孃家張相日後對自己諸多看法,影響仕途。

“程兄不必擔憂,我陸家在京城裡還有一處宅子,尚無人居住,若是不嫌棄,可將阮夫人帶進宅中,程兄安排幾個可靠的下人尋幾個丫鬟婆子照顧著。平日裡程兄想起時便來此處,與夫人相會。程兄意下如何?”陸缶笑眯眯的說道,一邊又示意兒子拿出了陸宅的地契房契,贈予了程旭。

“陸兄想得如此周到,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程旭一臉的壞笑看著阮梅玉。

“不知梅玉琴藝如何?”程旭有著些許的愛好,愛琴愛棋愛美人,便問了起來。

“若論琴藝,自然是比不過尊府上三夫人思意,但梅玉諸多好處,程兄細細品味便是。”陸缶笑著說罷,又想起了梅玉服侍自己時候的嬌羞,若不是和鍾夫人一起合作,打算在程府有所作為,他是斷斷捨不得送出梅玉的。

聽到了思意的名字,程旭皺了一下眉頭,感嘆道:“思意亦是體貼入微,但終究是生不出男丁。”

“那便是程兄的不對了,二夫人鍾夫人也是極品的美人,程兄理應多多關照才是。聽人說起,程兄在二夫人有身子之時帶回了思意夫人,恐是於情於理有愧於二夫人才是。”陸缶說道,他並不是同情二夫人,僅僅是想謀得程家的家業,迫不得已才與二夫人合作。

“男人嘛……我自是有愧於楚楚,改日多些關懷便是了。”程旭感嘆的說到:“陸兄對我家裡的事兒倒是瞭解的甚多,不知是從何處得來?”

“程兄是京城大戶,自是許多雙眼睛盯著,坊間各色傳聞罷了,不必理會太多,日後多多照顧阮夫人才是。”陸缶詭笑著說道。他知道阮梅玉已有一子在自己手上,且早已無法生育,不過是個幫助二夫人產子的美人工具罷了。

這個阮夫人也是命途多舛,小小的便破了身子,跟著母親流離失所,母親年老色衰後,自己依靠著美貌被各色人等收納過,卻始終得不到真正的關懷。但她認為自己不需要關懷,她只需要扮演好小綿羊,嬌滴滴的等待男人寵幸就好。

飯還沒吃完,程旭就一把拉住了阮夫人的手,笑盈盈的說著:“寶貝兒,日後跟了我,就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了,你可願意?”

阮夫人點了點頭,給程旭斟滿了酒,她的誘人紅唇輕輕地吻了一下程旭的耳根,一下子撩撥的程旭恨不得立刻就雲雨一番!

旁邊的陸氏父子看到這一幕,明白了這對鴛鴦的火熱,他們紛紛告辭,吩咐下人把程旭和阮夫人送至陸宅。一路上,阮夫人各種挑逗,程旭應接不暇,到了陸宅,這一對情人各種春宵。阮夫人天生的情趣能手,各種撩撥,程旭哪裡受過這樣的,跪倒在了石榴裙下。

程家宅院裡,剛出生沒多久的含笑正在蘭淑房丫鬟們的注視中哈哈大笑,這個姑娘實在是天生的笑娃,罕見的不常哭鬧。杏兒看著小姑娘,逗著她玩。

這時節正是夏季,屋裡的大小納涼的物品還沒有備齊。杏兒來到了裡屋,給思意夫人彙報著。

“夫人,大小涼蓆涼被,老爺給安排了幾床,大夫人卻無端取走了一些。還有一些涼杯皿器具,大約十幾二十個,被二夫人取走若干。一些老爺老家人送來的上好茶葉,老太太也嫌咱們得了太多,從中支走部分。”杏兒無奈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