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後,二三十年代的美利堅迎來過一段經濟爆炸式飛騰的黃金時期。

那個時候的人們習慣把紐約長島的富人區分別稱作「東卵」與「西卵」,這是因為當年那兩片緊延海岸線的地形規劃,各像是一枚放在東西兩端的橢圓形鴿子蛋。

當時住在長島「東卵」的富豪大亨們幾乎都有著悠遠的家族歷史與傳承,是在美利堅的政商兩界根深蒂固的傳統貴族。

而「西卵」,則是暴發戶的代名詞。

半個多世紀的時間過去了,長島依舊是紐約最著名的富人區,但早沒了舊時的稱呼。

時代的車輪滾滾向前,莫說是某個傳承久遠的富豪家族,就連王朝國度都免不了興替衰亡,當年所謂的東卵貴族區,如今早已物是人非,被一代代新崛起的資本大亨們所替代。

但這裡地理位置最優渥私密,佔地最廣闊的豪利特莊園大宅,據說從本世紀初就矗立在那兒,從未有過變化。彷彿是一個歷史長河中的看客,始終望著周圍的「鄰居們」來來走走的變換著。

詹姆斯已經很少住在紐約的大宅了,這些年更多的時候他都是在加拿大的老宅生活,而這裡主要是阿薩佐和瑞文一家日常生活居住的地方,同樣在紐約工作的羅傑斯夫婦也會經常住在這裡。

可今天僕人們難得的見到豪利特先生一早就坐在客廳的巨型壁爐旁沉思著,絲毫沒有意識到他是何時回來。

莊園管家有些惶恐的詢問過老爺是否要用些早餐,最後只是將詹姆斯平日裡喜歡抽的雪茄,還有一些酒水放在一旁,不敢再去打擾。

他的情緒看起來不太好,甚至連楠木茶几上的雪茄都沒有動,只是斜坐在沙發上一手扶額,望著壁爐裡的柴火燒的噼啪作響。

昏黃的火光照映著詹姆斯的面龐陰晴不定,他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噗!

一團黑紅色的煙塵隨著阿薩佐的身影閃現在客廳門口,他的西服外套搭在肩上,穿著襯衣扶著樓體口的扶手,歪著腦袋支稜起尖長的紅耳朵,觀察著屋裡的動靜。「咦?老爹?您什麼時候來了。」

阿薩佐看到老爹驚訝之餘,頗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他耷拉著尾巴搖頭晃腦的瞬移到詹姆斯對面的沙發上趴下,看起來非常疲憊。

「嗯,幹什麼去了?昨晚上沒回來吧。」

詹姆斯看著阿薩佐的樣子奇怪的翻了翻眼睛,他一邊輕聲問著,一邊摸起了雪茄盒,不太自然的拿出一根夾在手上。

阿薩佐趴在沙發上眯著眼睛,有一下沒一下的甩了甩尾巴,嘴巴里含糊不清道:

「嗯...沒,沒幹什麼...對了老爹!」

他突然打精神,翻過身側躺著,看向詹姆斯一臉雞賊的說道:

「...咳咳,待會瑞文問起來,就說我跟您辦事去了啊!不然她又要嘮叨了...麻煩的很!」

「嘶...呼...」

詹姆斯深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見阿薩佐又仰過身子迷糊起來,咬了咬牙,儘量壓抑著情緒平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