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回去,一定要等我回去!一定!!我回去之前,誰動孩子都不行!!!”

趙哲一邊說著,一邊慌張站起來。

他說話聲音極大,和吉翔認知中的那個油膩的經年老主治截然不同。

椅子倒地,趙哲都沒發現,他甚至連個招呼都沒打轉身就走。

吉翔給白處長、劉主任了一個眼神,抓起外衣跟在趙哲身後。

“趙哥,家裡的急事?”吉翔一邊走一邊問。

“呃……”趙哲急的說不出話。

吉翔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說清楚地址後拍了拍趙哲的肩膀,“先彆著急,我找車送咱們回去。”

趙哲沒有表示感激,依舊慌的一逼,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

吉翔從口袋裡摸出煙,遞給趙哲一根,連打了三次火,趙哲都沒把煙吸著。

“趙哥,到底怎麼了?”

“我前妻……前妻……”趙哲哆哆嗦嗦的說道,他的狀態很差,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利索。

吉翔也沒催促,只是用力拍打著趙哲的肩膀。

或許這個動作會有些社會,有些油膩,但吉翔不這麼認為。

趙哲慌亂的就像是做錯事的孩子。

吉翔自己點燃一根菸,交給趙哲,讓他吸了兩口。

趙哲稍稍平靜,“我前妻家的弟弟,就是我前小舅子的孩子腎衰竭,說是要換腎。週末前妻看孩子,帶著我兒子去做了配型!”

“……”

吉翔怔住。

怎麼還有這麼狗血倒灶的事兒!

“那特麼是我兒子,誰敢動他,老子殺他全家!”趙哲啞聲說道。

他沒有怒吼,沒有悲憤,甚至這句話沒有任何情緒。

一個老實人被壓到極致,整個人已經接近黑化,吉翔甚至能“看”見趙哲臉上掛著一層黑紗,表情有些猙獰。

類似的事情吉翔沒經歷過,他也沒多說話,只是陪著趙哲默默的抽菸。

很快,一輛車開到,司機下來開啟車門,吉翔把趙哲塞進車裡。

在後排坐好,吉翔詢問趙哲地址,車一路奔著源遼開去。

已是深夜,路上不堵,車也沒超速,壓著限速穩穩的來到趙哲父母家。

吉翔陪著他上樓,門口烏泱泱站著好幾個人。

一個頭發斑白的老人用身體堵著門。

“趙哲說了,他回來再說,說多少次了,你們先回去。”

“小敏是我兒子!”一個女人尖聲說道。

“你不是監護人,要是再鬧,我就報警了!”老人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