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教授,來,乾一杯!”劉志劉主任端著酒杯張羅喝酒。

酒過三巡,桌上的人已經有了五分醉意。

都是幹泌尿外科的,還是帝都的未來之星,劉主任一向在意這方面的交流。

誰不想給自己留條後路。

萬一有一天某臺手術做不下去,有帝都的專家兩肋插刀,飛來省城臺上會診,也是一段佳話。

類似的例子不多,但是有,每一段類似的事件都會被醫生當做都市傳說來八卦。

孤傲如白處長,不也有自己在協和的過硬關係,只是白處長絕少用而已。

劉主任耳聞目濡,也有了這種思維定式。

所以知道衛伏思衛教授去源遼做腎移植的時候,他就提前和周教授聯絡,約好了他們從省城回來一起吃飯。

碰杯,一飲而盡。

“衛教授,周教授,省裡有你們坐鎮,最近兩年的腎移植手術可真是開展起來了。”劉主任讚道。

“就是你們這面的觀念太陳舊。”衛伏思接下劉主任的讚美,但很不滿意的說道。

劉主任微微一怔。

隨後周天波解釋了一下,在源遼本來還有個患者要做腎移植,可腎源沒搞定,手術少了一臺。

衛伏思衛教授倒不是奔著那點飛刀錢來的,他主要目的是增加手術量,為日後的傑青評審做準備。

但因為這事兒就不高興,劉主任對衛伏思的評價略有調低。

“切一個腎,給有需要的人,對身體也沒致命的影響,這是最基本的常識。”

“配型合適的那家人真不是東西,就像是提供一個腎以後就要死了似的。”

“也不知道是聽哪個二五眼說的,拒絕的非常乾脆,我這面手術都準備好了。”

衛伏思喝了點就,話就有些多,不斷的囉嗦著。

“患者家屬怎麼知道配型成功的?”劉主任怔了一下。

衛伏思微微皺眉,“患者的生母說的。”

生母,這個詞略有古怪,但劉主任心裡有點膩歪。

用腳後跟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衛教授這人不值得交。

劉主任沒法在酒桌上說更多,他不斷的敷衍著。

對於衛伏思的說法,劉主任並不認可。

手術,而且還是涉及到臟器移植的手術,總是要謹慎再謹慎。

但衛伏思喝完酒後情緒明顯過亢,把劉主任說的有些煩躁。

劉主任找了一個停頓,把話題岔開。

“要說觀念問題吧,還的確是這樣。我們這面的人觀念比較陳舊,比如說我給我媽買了一臺智慧洗衣機。”

“老年人麼,習慣手洗衣服。但畢竟七十多了,我琢磨著還是能用機器就用機器。真是,讓他們冬天去三亞,他們也不去,非找出各種理由,還不是怕花錢。”

“是,老人都這樣。”周天波笑著說道。

“自從買了智慧洗衣機,每週我媽都會打電話,一個按鍵給她講八百遍也不會用。”劉主任道,“可你說她真的不會吧,也不可能。”

“哈哈哈,老人的學習能力還是隨著年紀增長要差一點,劉主任,這也沒辦法。”周天波也幫著劉主任岔開話題。

“其實表面上看是這樣,但我給我媽買的自動麻將機,也算是電子產品了吧。可我媽不光會用,還會拆。打麻將的時候出什麼問題,修好都用不了半個小時,完全等不到我回去。”

周天波一怔,隨後哈哈大笑。

衛伏思也笑了笑,可他的思路還在那臺“該做未做”的腎移植手術上,等劉主任講完,衛伏思又開始口誅筆伐。

劉主任心裡嘆了口氣。

看樣子衛伏思衛教授日後就算是有再高的成就,也都和自己沒什麼關係。

教授的三觀要和當地醫生差不多,這樣的話才能有更好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