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哥,我有點冷。”

吉翔遠遠的看著王全推著老王頭走出來,感覺樓頂上的風越來越大,越來越急,越來越冷。

“你一會別拿板磚拍我,我就把我的衣服給你穿。防風的,可暖和了。”

“那你穿厚點,到時候我拍你你的疼痛感會輕些。”吉翔冷澹說道。

“切。”

吉翔遠遠的看著王全推著輪椅,手裡拿著傘,輪椅上老王頭坐在那,身上穿著一件紅色的唐裝,就像是……過年一樣。

越看越冷。

和沉浪說幾句不著調的話,吉翔覺得自己暖和了少許,但手腳還是冰涼。

媽的,老王頭還真活著!

沉浪把著望遠鏡,一路看著。王全不斷的和下班的人打招呼,但那些老鄰居看見老王頭的樣子,全都離得遠遠的,根本不敢靠近。

哪怕只說一句話,他們也不願意,最多揮揮手,逃也似的跑回家。

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傳說好像是對的,老王頭還活著,代價是吸人陽壽。

他們可不想被老王頭佔了便宜。

天色黑濛濛的,正是天黑之前光線暗澹,最朦朧的那段時間。

王全推著輪椅,手裡拿著一把傘,傘下面是低著頭似乎在小憩的老王頭。

老王頭一身紅衣,怎麼看怎麼陰森。

“小吉,你看看。”沉浪觀察了2分鐘,這才把望遠鏡交給吉翔。

他拿出手機。

“從文,老王頭還活著呢,真特麼的還活著!”沉浪把電話打給周從文,“穿一身紅色衣服,還大著傘,你知道這是什麼儀式麼?”

“別罵人啊,我親眼看見的。”

“你說老王頭能吸人陽壽這事兒該不會真的是真的吧!我這回是信了。”

“不不不,你問下,老王頭的倆孫子都怎麼樣,是不是已經死了。”

“別鬧,我說的是真的。王全臉色慘白慘白的,看著就不像是活人。以我的感覺,王全已經死差不多了!”

吉翔透過望遠鏡看著樓下“遛彎”的老王頭和王全,因為視線不好,再加上老王頭一直低著頭,看不見他的表情,但能看見他的露在外面的面板有點潮溼。

這是還出汗呢,應該是活著。

和老王頭不一樣的是王全,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小夥子,臉色蒼白,還打著哆嗦,精氣神已經差到了極點。

偏偏他自己似乎並沒有察覺到,還咧著嘴和周圍的鄰居打招呼。

吉翔越來越相信自己剛來的時候沉浪說得那些話——老王頭真的會吸人陽壽!

甚至,他根本沒什麼親情,先從身邊的人開始吸。

詭異絕倫的畫面影響著吉翔的判斷,他從最開始的不相信到現在已經“被動”相信,連吉翔自己都沒意識到。

“小吉,你觀察著,我……”

吉翔伸手拎起板磚。

“別這麼認真,我下去和老王頭說句話。”

板磚飛起來,又落在吉翔手裡。

“吉翔,我警告你,打人,犯法。別以為咱們關係好我就不告你,只要我告你,你編制就沒了。”沉浪恐嚇道。

“主任說他給我擺平。”吉翔笑了笑,看著沉浪說道,“我不信拍你一板磚你還能告我。就算是告我,我不信主任擺不平。早就看你不順眼,你現在就去,我正好手癢。”

“手癢自己撓牆去。”沉浪悻悻說道。

他知道吉翔是認真的,所以熄滅了下去一看究竟的想法。

沉浪惡狠狠的瞪了吉翔一眼,搶過望遠鏡仔細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