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監護室,劉主任先帶吉翔去看患者。

一眾主任們的表情都很嚴肅。

但嚴肅是嚴肅,吉翔卻發現他們的嚴肅中帶著一絲古怪和複雜的情緒。

到底哪裡怪,吉翔也說不清楚。

沒人詢問病史,似乎大家都對這位患者很熟悉,都不想說話,卻又不得不來。

氣氛古怪莫名。

“主任,這是怎麼回事?”吉翔壓低了聲音,在劉主任耳邊問道。

“看著吧,回去跟你解釋。”劉主任輕聲說道。

現在只回來了一些急查化驗結果,情況相當不樂觀,判斷多臟器衰竭,尤其是心肺腎,基本無解。

以吉翔的臨床經驗,類似的患者要和患者家屬交流,坦言大家都已經盡力了,並且暗處誇獎患者家屬這些年照顧的很好,要讓老人家少遭點罪之類的話。

這麼做的話,患者家屬裡子面子都有。

最後放棄治療,讓老人家安安穩穩駕鶴西遊。

但吉翔的臨床經驗遭到了重創。

面對一個大機率沒有任何疾病,只是各種零件不好用、到了壽數的老人家,所有主任、專家、教授們都如臨大敵。

吉翔猶豫了一下,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屏氣凝神來到系統空間。

“老師。”吉翔先和系統npc打招呼,隨後說出自己的疑惑。

哪怕吉翔說的再如何糾結、複雜,系統npc卻沒有半點聽不懂的意思,好像這類患者在臨床很常見似的。

看見系統npc的微笑和全盤盡在掌握的那種範兒,吉翔更是無法理解。

吉翔以為自己的臨床經驗透過規培、透過一百多次的感同身受已經很豐富了。

自己可以切換不同角度來感受患者、醫生的心態,這可是其他人根本無法擁有的便利條件。

但系統npc的表情告訴他,自己還嫩的很。

一頭露水中,系統npc並沒有像講解病歷一樣給吉翔講什麼,而是問道,“小吉醫生,要不要感受一下?”

感受?

吉翔一怔。

患者已經昏迷,應該不會從患者的角度感受。

患者家屬一直不見蹤影,不像是一些會診,患者家屬站在門外,看見穿白服的就鞠躬,嘴裡說著感恩戴德的話。

這個患者的家屬似乎什麼都不在乎,他們連面都不露,任憑院方會診、治療。

就像是icu裡躺著的人和他們沒有半毛錢關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