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劉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一次性碗碟蹦起來,嘩啦嘩啦響作一團。

“太過分了,難怪那麼多骨幹力量都跑去南方。”

“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直都這麼操蛋。”白處長淡淡說道,“要不是你當上主任,現在不也去南方了麼?裝什麼。”

“你不高興別對我撒氣。”劉主任鄙夷道。

白處長開始整理碗碟,準備吃飯。

他的動作很細,很小心,很輕柔。劉志很瞭解他,知道白處長這時候在琢磨事兒。

“老白,不就是一個小型的工作站麼,院裡面何必呢。”

“小吉風頭出的太過了,總有人看著眼紅。”白處長嘆了口氣,“如果不去參加綜藝節目的話還能好一點,現在麼,難上加難。本來就是史詩級的難度,現在直接變成傳說級別。”

劉主任凝神想了想,最後深深嘆了口氣。

的確,一名規培醫生想要在附二院這種省內排名前三的大型三甲醫院裡成立自己的工作站,專心搞科研,這種事兒說出來都類似於天方夜譚。

估計老白在院週會上發表提案、在這之前和院長通氣,都頂著極大的壓力。

沒透過也是正常的,劉主任並不認為有什麼意外。

“總得想個辦法。”白處長輕輕柔柔的說道。

“哈哈哈哈。”劉主任不知道想起什麼,哈哈一笑。

“你想起什麼了?”白處長瞥了一眼老友,問道。

“我想起你前女友。”

“……”白處長繼續整理碗筷。

“我記得有一次咱們下太陽井,正開荒呢,你前女友打來電話。”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兒了,說她幹嘛。”白處長微窘。

劉主任沒管,繼續說道,“好像是她結婚了,老公經常喝多,半夜醉醺醺的回家。你前女友把他關在外面不讓進屋,兩人就開始吵架。”

“呵呵。”白處長淡淡一笑。

“你他媽是真損,一邊下太陽井,一邊給你前女友出招。”

“把門開啟,不管多晚,男人回來都應該有人為他留燈。咱不光留燈,還要留門。”白處長回憶起往事,剛剛那股子不高興勁兒漸漸散去。

“大半夜的,娘倆在家,屋門大敞四開。那些年治安可沒現在好,用防盜門都得小心謹慎的,就別說大半夜的開門了。”

“給男人留門、留燈,這不是應該的麼?你難道不覺得溫暖?”白處長道。

“也就你這麼損的人能想出這種辦法,哪個老爺們出去喝酒的時候心裡不得懸著。媽的,老婆孩子在家,家門大敞四開,別進了賊。”劉主任感慨道,“喝頓酒是小事,回家一看老婆孩子都沒了,換誰能喝下去。”

“還有別的好辦法麼?要是這招都沒用,還是趕緊離了算了。”

“所以我說,彆著急,就你那陰損的腦瓜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冒出來一個帶著壞水的想法。”劉主任笑道。

“難哦。小吉的水平夠,我勉強給他弄了一箇中級職稱,關鍵是他沒有編制。”白處長說著,深深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