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吉翔撓頭。

這句話他聽老師們說過,當時沒有任何感覺。

然而換個角度再聽這句話,感受就完全不一樣。

護士把厚厚的吸水紙墊在診床上,醫生一邊笑眯眯的做著準備,一邊和護士閒聊。

“小麗,別生氣麼,剛才那個患者被我捅疼了才罵的人,是我不好。”

“嘿。”護士幹著活,完全不理他。

“要不我給你學個狗叫吧。”

“學狗叫?你會?”護士也在忙碌,順口回答道。

“學狗叫?你會?”

“你不是學狗叫麼?”

“學完了啊。”腸鏡醫生拍了拍床,“躺下,把裙子脫掉。”

吉翔嘆了口氣。

他們之間的說笑一點樂趣都沒有,吉翔不喜歡這種打趣。

但主要的還是自己要躺到手術檯上,雖然經歷過很多,但吉翔依舊無法接受。

那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脫褲子還不能反抗的恥辱感浮上心頭。吉翔努力把自己帶入到醫生的角度,可裙子穿在自己身上,要脫裙子的人也是自己……

哪怕見的多了,可都是醫生的角度感受,和眼前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難怪魔都的那位內鏡大老要自己給自己做,雖然姿勢古怪了一些,卻沒有這種尷尬。

他彆彆扭扭的躺倒在診床上,把裙子往上摟了一下。

“過分了啊。”護士鄙夷道。

“那我給你變個魔術吧。”做胃腸鏡的醫生笑著說道,“變完之後你就忘記你是一條哈士奇了。”

“我本來就不是哈士奇!”

“你看,忘記了吧。”

“滾!”

胃腸鏡的醫生似乎在等這個滾字。

吉翔大約明白他的意思,被患者無緣無故的罵了,要是不罵出口的話會很憋屈。

可又不能罵患者,那就罵自己唄,還有什麼選擇。

說兩個小笑話,讓配臺的護士情緒好一點,這是醫生唯一能做的。

要不然還能怎麼樣?攛掇護士出去跟人吵架?

那不存在。

雖然理解,但躺在診床上的時候吉翔下身冷颼颼的,小風陰冷吹著,他沒心思去理會胃腸鏡醫生的心理活動。

“脫下來,小老爺們有什麼在意的。”胃腸鏡醫生戴上無菌手套,“幫”吉翔脫掉病號裙。

“內褲自己脫,退到膝蓋以下。”

丟掉最後一塊遮羞布,吉翔在心裡深深的嘆了口氣。

以後要是自己給患者做腸鏡的時候,一定在這時候給患者蓋上點什麼。

哪怕只是象徵意義的,對患者的內心也是極大的撫慰。

隨即吉翔感受到身後醫生在給自己塗抹什麼,應該是潤滑劑,讓腸鏡可以順利……

剛想到這裡,吉翔隱約聽到“噗嗤”一聲,菊花一涼,一股異樣感從下身傳來。

等腸鏡進去後,隨著醫生不斷踩氣吉翔感覺自己的腸道一段一段的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