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吉,厲害。」孟慶非看著吉翔稱讚道。

「孟老師,厲害的應該是您。」吉翔由衷的說道。

「你們倆夠了。」急診內科醫生打斷兩人的「商業互吹」,「老孟,怎麼回事?展開說說。」

「也沒什麼,我詢問病史、查體的時候眼角餘光看見患者手臂、手腕上的痕跡,但當時只有潛意識留意到,沒在意。還是小吉年輕,眼神好,記性好,能說出來。」孟慶非道。

「這麼厲害?」急診內科醫生驚歎。

「現在回想應該是我在學校的時候遇到過一個類似的患者,當時患者也是診斷的急性闌尾炎,做完手術後腹部疼痛沒有緩解。」

「我老師那幾天一點覺都沒有,成天冥思苦想,後來患者也漸漸就好了,事後老師找了好幾個科室的醫生覆盤病例,感覺像是腹型紫癜,所以我就記得這事兒。」

「這都多少年了。」

「十三年零七個月,早都就飯吃了,要不然不會有這麼多事兒,當時我就能診斷。」孟慶非略有遺憾。

「……」急診內科醫生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了孟慶非一眼,但旋即又想起來剛剛吉翔的妖孽表現。

「小吉,你這……也是很厲害。」

「我就是記性好一點,沒什麼用。」吉翔謙虛道。

「嘿,這可是別人夢寐以求的,還沒什麼用。」急診內科醫生笑笑,和孟慶非說道,「老孟,既然你覺查出來有問題,那……」

「一般嚴重的地兒都在下肢和臀部。你說,一個腹痛的患者我不能讓人脫了褲子看屁股吧。」孟慶非哈哈一笑。

的確。

要是這麼幹的話,怕是孟慶非的小日子越來越有判頭了,就算是哪天被女患者的家屬給打死都不意外。

「這個患者運氣比較好,前臂和手腕有紅色斑疹,雖然不大。」孟慶非抬手,看了一眼吉翔在自己手腕上描繪的斑疹位置,讚道,「小吉,牛逼!」

「患者也是,問病史都說不全。」急診內科醫生抱怨了一句,「問從前得過什麼病,他們就說不清楚。一問就是沒事,一問就是沒事。」

「都一樣,畢竟是肚子疼,患者感覺和過敏性紫癜沒關係,也懶得說。關鍵是,我也沒問太多,急診這麼多患者,仔細問一個得半個小時,其他人在外面站著?我倒是能一夜不睡,患者可等不了一夜。」孟慶非倒是很寬容。

解決了一個大問題,孟慶非整個人都輕鬆、飛揚了起來,和之前完全不一樣。

「嘿,就你是濫好人。」急診內科醫生戲謔說道。

「我是懶得計較,咱是臨床老主治,有啥辦法,保證不出事就行。」

「要說老孟你可是真苟,佩服。就今天的事兒,你這簡直苟到了天邊。」

「苟點好,苟點好。」孟慶非道,「四天也夜班,苟一點,回家睡覺也安穩。」

幾人聊了一會,吉翔見天色不早,和孟慶非告辭。

孟慶非把吉翔送到急診科大門口,依依惜別,好像吉翔再也不會來似的。

回去洗手,孟慶非猶豫了半天,沒把吉翔在自己手腕上描繪的斑疹位置洗掉。

洗完手在白服後屁股的位置擦了擦,孟慶非抬手看手臂,疑惑的自言自語,「小吉是怎麼記住的呢?」

……

……

與此同時。

「小吉就這麼給了診斷?」周天波驚訝說道。

「是啊。」一名教授說道,「當時本來是想著看看小吉醫生的水平,反正技能考試不會難為他就是。他的手術做的顧老都叫好,要是技能拿不到滿

分,我們都得被罵。」

「然後呢?什麼都沒說,小吉醫生就診斷了?」

「就擦了擦眼睛,咳嗽什麼的。」教授道,「所以我們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