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翔沒去參加手術比賽,他對這個不是很在意,相比較而言趙哲對部分腎切除+介入栓塞手術的理解與應用更合吉翔的胃口。

甚至做幾臺環切術都比參加比賽更實際。

不知不覺之間,吉翔已經被系統npc同化。

在男科醫院做完環切手術後吉翔就跑回醫院,去看病歷、看患者,準備週一的手術。

資料積累的速度很慢,可吉翔並不想做幾個假資料、多引用別人的資料去寫一篇sci。

“小吉,你這一天挺忙啊。”吳總比較悠閒,翹著二郎腿看著吉翔和趙哲幹活。

“主任出門診收的患者週一手術日,不過要先做介入手術,這就比較難。”吉翔撓頭。

“只要知道輕重的都躲著介入走,不像是迴圈內科的大老們死死把著那口肉吃。”吳總笑道,“但好像這口肉也吃不了多久,沒了支架後有載藥微球,我看微球也用不了多久。”

吉翔對這方面不感興趣。

趙哲是老主治,一輩子的老主治,他一邊幹活一邊說道,“我們醫院也是,迴圈科卡卡做手術,而且我們那面的迴圈科主任好像有更年期綜合症,脾氣也不好,加上摳的要命。”

“摳?”吳總問道。

“技師不是要去加臺麼,一年下來平均一天工作12個小時,迴圈內科主任只給300塊錢的加臺費。”

“一臺還是一個月。”

“一個月。”趙哲道,“反正我是看不過去,簡直太慘了,技師肉眼可見的幾年之內胖了三圈,然後就請病假。

做手術這事兒費頭髮是一方面,更費技師。

把技師和小醫生當耗材用,用完了就撇一邊去。說來也怪,跟迴圈科主任一起做手術的年輕醫生都有兩個得了甲狀腺癌,可主任卻屁事沒有。你說說,都說……”

趙哲滔滔不絕的說道。

相處了幾天,吳總也知道這位看著有點油膩的老主治有話癆+社牛的毛病,也不在意,只是充耳不聞,有得他隨便說。

“吳總,我以後回去能不能做介入手術?”陸凱遮蔽了趙哲的嘮叨,詢問吳總。

“現在已經集採了,大架子降下去,估計等你學會載藥球囊也不行嘍。”吳總道,“這是一代人的事兒,這一代已經過去了,時代的大潮,誰知道下個風口是啥。”

陸凱有些惋惜。

“不過呢,你要是不想著穩定的話我可以給你推薦一個活。”吳總道。

“什麼活?”陸凱頓時精神起來。

“當醫生就是一盤菜,別人點你的時候你可以上酒席,別人不點你地時候你就進泔水缸。”

“呃……”

“這是劉主任說的,我覺得特別對。”吳總笑了笑,見吉翔無動於衷,陸凱一臉茫然,只有趙哲若有所思。

也難怪,能領悟到這一層,沒十年臨床經驗是不夠的。

“前些年,每次要醫生衝到一線的時候就各種歌頌,然後轉過頭醫保不夠了就說是咱醫生的鍋。一條產業鏈,誰吃的不比咱醫生多?醫保為啥不夠,指責醫生的那些人心裡沒點逼數麼?

越是懂的人,罵的就越狠,這叫甩鍋。”

“吳總,您說跑題了。”趙哲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