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盧剛見腎臟背膜和腹膜的黏連輕輕鬆鬆的被分離開,整個腹腔裡的解剖結構已經能看見,他驚訝的自言自語道。

“呵呵,止血鉗子很硬,吃的時候慢著點。”白處長戲謔說道,“喜歡紅燒還是清燉?要不就是生鮮?你看怎麼和胃口。”

“……”

盧剛啞然。

他萬萬沒想到白處長會說這個,可是這都不重要。

最關鍵的是盧剛不肯信自己看見的一切。

沒道理啊,世界頂級期刊上都很少見有人寫腔鏡下巨大腎積水的手術治療。

每每看見類似的文章,作者都會提及手術如何如何難做。

媽的,怎麼會竟然這麼簡單,一個規培生都能上手!

自己竟然讓世界頂級期刊的狗屁作者們給騙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盧剛真想和那些作者好好聊聊。

手術還在繼續,患者的gerota筋膜已經消失,腎臟也癟的像一張薄薄的紙,吉翔分離到曾經的腎下極找到輸尿管,順著輸尿管遊離到腎盂位置。

腎門的位置腎動靜脈的走形已經和正常解剖結構出現偏差,但吉翔操作著長鉗子一按、一挑,埋在下面的動脈直接“跳”出來。

吉翔隨後仔細分離腎動脈,又找到靜脈仔細分離。

血管和輸尿管用鈦夾和ok夾重複夾上後剪斷。

置入引流管,關閉穿刺孔。

這時候本來應該轉換體位把腎臟取出來,但因為情況特殊,患者的腎臟幾乎“消失”,吉翔並沒有做這一步。

沖洗,查無活動性出血,手術結束。

“這麼簡單?”盧剛驚訝問道。

“已經很難了。”吉翔澹澹說道。

“這……”

“不錯,走吧。”白處長沉聲說道。

手術做完,白處長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亂,他急需回去休息一下,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至於盧剛說吃止血鉗子的事兒,說一次就夠了,反覆提的話以盧剛的性格可能當場暴走。

而讓他去打掃衛生更是無稽之談,白處長自己都已經忘的一乾二淨。

隨著白處長離開、手術順利結束,麻醉醫生放鬆下來,抬頭看了一眼時間。

直到這時候他才注意到手術剛剛開始42′21″。

“劉主任,這位是……”

“大比武,破了趙院長几十年前留下來的記錄的那位。”劉主任哈哈一笑,得意的說道。

手術不是他做的,但劉主任卻要比自己完成手術還得意。

經過這臺手術,他確定了一件事,只是這事兒不能說。

“牛逼!”麻醉醫生豎起拇指稱讚道。

“小吉啊,手術做的不錯。”劉主任笑呵呵的說道。

吉翔笑了笑,並沒有接這些稱讚。剛剛手術自己做的略有瑕疵,吉翔正在回憶、反思,以便成長。

“處理一下,準備回去。”劉主任道,“對了,跟你說件事。”

“怎麼了主任。”

“聽說護士長想給你介紹女朋友被你拒絕了?”

“呃,我對找女朋友不感興趣。”吉翔道。

他覺得自己的話太生硬,加了一個詞,“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