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故事背景?”

“竟然還有?患者去世後陰魂不散?王大校,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別瞎扯澹啊。”

唐嫣興致盎然,可巡迴護士卻警告道。

“哈哈,不懂了吧,臨床上千奇百怪的事兒多了去了。”王大校很是得意,“所以我們科的小護士都羨慕你們。”

“有啥羨慕的,我才23,雙下肢靜脈曲張,老難看了。”唐嫣道,“我現在上手術都要穿緊身***。”

“黑色的麼。”

“呸!臭流氓。”

“我又沒說要看,穿***上手術……很正常,別說你個小姑娘,多少老醫生都穿***上手術。”

“別打岔,你繼續。”巡迴護士把話題從黑絲拉回到王大校說的作死的事情上,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咳咳。”王大校又賣了個關子。

不過他的節奏把握的相當好,在眾人耐心消失前才緩緩說到正經事兒上。

“患者不是死了麼,我們也很遺憾,可之前有關於病情的演化和造成的結果已經反覆和患者家屬交代過,而且有醫務處的錄影。”

“但患者有些偏執,患者家屬也一樣。她開始鬧,也不為了錢,就為了要一個說法。”

“害,那就道個歉唄。”巡迴護士道。

“道歉了啊,遇到這種事兒要是能道歉解決問題大家都樂不得的。可問題是患者家屬的腦子也是懵的,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什麼。”

說著,王大校嘆了口氣。

“這人吶,最怕她不知道要什麼。要錢,醫務處說帶我的教授沒錯,但可以根據人道主義救助的角度給她三千塊錢。當時,三千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要說法,只要不讓教授承認食管癌是腎癌轉移去的,其他的都行。”王大校回憶青蔥往事,“那時候每天教授都帶著我去患者家屬那弓著身子道歉,跟特麼三孫子似的。當時我就覺得當醫生沒勁,這哪是治病救人啊。”

“魯迅說,學醫救不了國人。”唐嫣插話道。

“後來呢,王大校。”巡迴護士問道。

“患者家屬更奇葩,她自己要什麼都不知道,當時的人也樸實,她想了個辦法——說我老公就是死在這張病床上的,你們不給我說法我就躺在病床上不下去。”

“!

!”

“!

!”

吉翔聽王大校講從前的故事,也很無奈。

他從小就聽自家老爺子說,人群中有或輕或重反社會人格的人很多,做出來的事兒也匪夷所思。

“後來呢,王大校。”

“患者家屬就躺在病床上,帶我的教授也沒辦法。”王大校道,“少一張病床,少收很多患者,特別無奈。患者家屬吃喝都在床上,上廁所就一熘煙跑過去,再跑回來。”

“就這樣,我們組的病床上躺個患者家屬的事兒大家都知道了,甚至還有其他科室的醫生來看熱鬧。漸漸的,我也習慣了。”

“當時進修時間是半年,我去的時候她老公剛死,等我進修結束要回附二院,結果就出事了。”

“怎麼了!”

“我臨走的前一天,患者家屬在病床上猝死。”王大校見唐嫣要說話,馬上用最快的語速打斷她的胡說八道,“報警,屍檢,是長期臥床,下肢靜脈血栓形成最後血栓脫落導致肺栓塞。”

“我去!”

“兩口子真的死在同一張病床上了?”

“嗯。”王大校點了點頭,“其實我當時有那種怪力亂神的想法,要說這人啊,就是不能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