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吉,我操!你真的回來了?!”王大校莫名驚詫的問道。

“是啊,我是規培醫生,得在咱這三年呢。”吉翔熟練的做著環切術,隨口回答道。

lv9級的環切手術王大校和墨成規只在吉翔手中見過,他們一邊驚訝于吉翔的手術竟然能做到幾乎完美的程度,一邊驚訝于吉翔“放棄”大好前途。

一時之間竟然分不清注意力在哪。

這孩子腦子是不是有病,還是說只有病態情況下才能手術做到完美?

“小吉,你這……”

“別說了老王。”墨成規沒上臺,他站在後面看吉翔的手術,打住了王大校的話頭。

兩人配合大型手術多了,相互之間像是老夫老妻一樣,絕大多數時候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需要什麼。

就像是正在吃冰棒,動一下就瞭解,馬上打傘上車。

這都是基操,是一輩子手術配合下來的默契。

“小吉,你也不用擔心。”墨成規安慰道,“學術上的事兒我這些年見過幾例,其實吧說穿了你掃了秦楚的面子,這不是最嚴重的,他應該不至於窮追不捨。”

“這還不嚴重!”王大校沒有打傘上車,而是和墨成規唱起了反調。

“嘿。”墨成規沒有情緒的笑了笑,“一般情況大家需要的都是尊重,是花花轎子人抬人。但……我問你啊,王大校。”

“怎麼了?”

“忽然有一天你有臺手術拿不下來,所有人一點鄙視的情緒都沒有,反而認為正常,你怎麼想。”

“那還不得樂開了花。”

王大校說完,聽墨成規沒動靜,輔助吉翔把皮包切下來仔細琢磨了一遍。

墨成規說的話很簡單,但是仔細一琢磨,王大校後背起了一層白毛汗。

簡直比貞子都嚇人!

自己,苦練了幾十年的手術,早已經習慣了小心謹慎如履薄冰。

每次手術成功,患者和患者家屬開心的出院回家,不管說的話是真心還是假意,那都無所謂。

這麼多年積累下來的技術有了用武之地,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可老墨描述了一個詭異的畫面。

手術,不管是規培生做還是自己這個教授做,亦或是顧老那種頂級老前輩做都無所謂,好壞也無所謂……

那自己練的這麼多年技術都都付諸東流了麼?

這就等於自己和規培生之間畫上等號。

指望著吃一輩子的手藝忽然沒了用處,那自己所做的一切還有意義麼。

“老墨,你什麼意思?”王大校凜然問道。

“技術上的爭鬥無所謂,真的。”墨成規認真安慰著吉翔,“技術上的戰鬥首先基於一個點,那就是雙方都承認這一點。有一次我看霸王別姬,解放後程蝶衣唱戲破了音,解放軍在臺下鼓掌,沒有鬧場,我當時有些迷茫。”

“尊重不能當飯吃,我手術做的好,那是我的本事。我做壞了患者、患者家屬來挑我毛病也是我技術不夠。可一旦這些都沒了怎麼辦?”

“老墨,這你……”

“所以不用害怕,我覺得秦楚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墨成規安慰道,“再說,咱是泌尿外科,根本就不是一個系統。”

他說得比較籠統,比較寬泛,只是一個大概的意思,但王大校卻秒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