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一聲。”墨成規雖然心裡有些無奈,但好奇心還是佔據了上風,很溫和的和護士長說道。

他也沒耽擱時間,說完後隨即戴上手套開始消毒。

學生不像學生,教授不像教授,今兒這是怎麼了?護士長搖頭,轉身去了術後觀察室。

“明天一早硬起來的時候可能會有點疼,別害怕,也別擔心,線結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被撐破的。”

“要是實在不放心,可以來醫院找我換藥。”

“分散一下注意力,不總惦念就行。千萬別自己擔心非要開啟加壓包紮看,一旦感染就不好了。”

術後觀察室裡,吉翔在和患者交代術後情況,言語溫和,彷彿做手術的是自己的親人一樣,感情真摯,護士長為之側目。

省城附二院,是省裡響噹噹的大型公立三甲醫院,外科醫生忙的飛起,根本沒時間和患者說過細的事兒。

凡事兒交代一遍,患者、患者家屬能聽懂就聽,聽不懂也沒辦法。

畢竟後面那麼多患者等著,誰能把所有時間“浪費”到一個患者身上。

要是後面的患者手術沒時間做,馬上一頂沒有醫德的大帽子壓下來,一般醫生的小身板直接壓塌。

可是這個小規培生溫暖的像是春風,一看就知道是臨床的小菜鳥,還拎不清輕重。

這不,光顧著和患者交代術後事宜,耽誤了手術。

只是,自己剛來臨床的時候也是這樣。

“吉醫生。”護士長不知不覺間說話也輕柔了少許,彷彿面對的是年輕那會剛到臨床的自己。

“誒,護士長。”

“手術要開始了,墨教授招呼你去呢。”

“好咧。”吉翔應道,隨後又叮囑患者,“放輕鬆,不會很疼,你只要不多想就行,按時來換藥。”

聲音漸行漸遠,人影消失。

護士長跟在吉翔身邊,心情略有複雜,不過她沒和吉翔說什麼,只是默默回到手術室。

她心裡愈發疑惑、好奇。

手術真的是吉翔做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墨成規那種身經百戰,割下來的皮包得幾十斤的老臨床都做不了這麼快,一個規培生何德何能十分鐘一臺手術。

要知道皮包環切術雖然簡單,可手縫的話2030分鐘還是需要的。

如果趕上患者對麻醉藥品不敏感,來回折騰,還要多浪費一點時間。

剛才說話的功夫手術就做完了,這裡面一定有貓膩。

回到手術室,吉翔見墨教授已經消完毒,站在助手的位置等自己,怔了一下,馬上微微躬身,“不好意思墨老師,我和患者……”

“換衣服上臺吧。”墨成規淡淡說道。

吉翔抓緊時間刷手、換衣服、戴手套上臺。

注射器被墨成規拍在手裡,吉翔開始麻醉。

護士長和當班護士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著。

年輕人的手法純熟,如果不看臉的話還以為是哪位身經百戰的老炮在做手術。

麻醉完畢,等了一分鐘開始手術。

手術做的波瀾不驚,一步一步有條不紊,也沒看出因為過分追求速度而導致手忙腳亂的情況。

就這樣,第二臺手術順順當當的結束。

吉翔有些猶豫,墨成規摘掉手套拍了拍吉翔的肩膀,“去送患者吧。”

等患者被送走,護士長看了一眼表,皺眉問道,“老墨,這孩子的手術做的好啊。”

“好在哪?”墨成規反問道。

“舉重若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