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慧敏來了凌霄觀,這個對她來說,理應十分陌生的地方。

可她覺得她不應該陌生,她是皇帝舅舅最喜歡的孩子。

旁人不能進乾元宮,她卻是可以隨意過去的。.q.

若不是如今太子把持著內宮的守衛,就是現在,她也可以隨隨便便就去見裕豐帝。

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慧敏比誰都清楚這一點,既然太子不讓她見,她自然不能隨意開口。

那是在挑戰儲君的權威。

如她這樣的皇親國戚,所謂的風光與榮華都是有時限的。

皇位一代代地傳下去,他們這樣的人,便離皇權中心越來越遠。

很快太子就要即位了,到那個時候,她就只能看著太子的臉色行事。

這個時候必要的練習討好與服從十分重要。

不過,或許,現在相較於她的母親,她有了新的路子。

果然,慧敏一進去,便立刻有激靈的靈師衝到後面通報去了。

慧敏是見過國師的,而且不止一次,畢竟她在裕豐帝跟前這點兒體面還是有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等她走到中庭的時候,國師就已經迎了出來。

身上穿著道袍,那是用貢緞縫製的,頭上的那頂冠也是來自宮裡的手藝。

慧敏不是別人,她雖然處處都不好,可是她卻是個不信鬼神的。

在裕豐帝跟前裝一裝樣子還行,若是真叫她相信,不大可能。

因而對於面前的國師,慧敏心裡並沒有任何的敬畏之意,相對來說,她只是覺得好奇。

因而在燈光下,她仔仔細細地將國師打量了一遍,然後便直接問出了口,「我其實真的很想知道,你為什麼不會老不會變?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初我第一次見到國師您,我好像才的五歲,如今十幾年過去了,皇帝舅舅都老得不成樣子了,可是你看著還是如此,你用了什麼法子?」

國師聞言只是微微一笑,然後像是開玩笑似的,「郡主可是對駐容養顏之事敢興趣?

從前陛下就問過我這方面的事兒,我也研究出了好些好東西,只是後來陛下將這件事情給忘記了,那些東西便沒有拿出來。

若是郡主想要,我這便叫人給你取過來。」

哪怕眼前的人是慧敏郡主,哪怕她曾經在宮裡比公主還要受寵。

但是在國師的面前,她仍舊像是個普通人似的。

國師與她說話,一如既往的,沒有任何的敬辭,也沒有任何的謙辭。

實際上,從慧敏的觀察來看,他在皇帝跟前似乎也是如此。

所以慧敏也不大介意,她只是淡淡地道:「本郡主天生麗質難自棄,你說的那些東西就是抹再多在臉上又有什麼用?

再說了,難道抹著就真的能不老麼?如你這樣的?」

國師的臉上仍舊帶著方才的那種笑容,甚至沒有任何的變化,他只是笑著道:「這大概是有些難。」

慧敏輕輕地搖頭道:「那就是了,既然不能那不要也罷,見過了如此其妙的東西,哪裡還看得上那些凡塵俗物?」

她的手指著國師的臉,顯然也並沒有多少尊敬之意。

國師也不再繞彎子,「那是在想不到郡主今日過來,究竟是有什麼事兒。」

「國師這話好生奇怪,難道太子哥哥能來,我就不能來了嗎?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您這個國師的位子也是皇帝舅舅封的,而且你不可以再侍奉太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