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軍糧就是性命。

再好的將領,再聽指揮計程車兵也沒有辦法空著肚子打仗。

原本這一切都還算順利,可也不知道為什麼,越到了年關,這調糧就變得越發不順暢起來。

聽說是因為漕路不順,實際上這都是藉口,謝頌華就算不懂這些事兒,也能想明白。

往年又不是沒有過冬天打仗的情形,那個時候用的什麼辦法,現在如何就沒有用了?

少不得是朝堂上有什麼人在搗鬼罷了。

這種事情不能深想,想多了氣到的是自己。

謝頌華搖了搖頭,「這個時候父親一定比誰都著急,若是能想到辦法,估計也都全部用上了,你也不必再去信,這邊和朝廷有專門的聯絡方式,倒是城裡的事兒,還需要你多多費心。」

謝瓊華擺手道:「這個不用你多說,不過你上回撥製的凍傷藥,你能不能想辦法換兩味藥材,如今路上也不大太平,那兩樣要經過滇南,過不來。」

這個事兒,上回她就已經說過了,謝頌華也知道,「我昨晚上已經寫了兩個方案出來,但是還不知道效果,晚些時候你去看看,儘量選便宜的那個,這天兒越來越冷,若是可以,到時候全城發一發。」

「你錢還夠?」

雖然說,這個事兒是由大同的官府推過來的,但是這些花銷也不小,還要留有一部分用來賑濟災民。

因而藥材這一塊兒,在碰到朝廷沒有辦法協調的時候,謝頌華便都是用的自己的人自己的錢。

「放心。」謝頌華不由好笑,「我還能窮到要你接濟?」

「也是!」謝瓊華將碗裡的涼茶一飲而盡,「我怎麼能忘了,這會兒坐在我對面的人不光是我妹妹,還是位王妃呢!」

謝瓊華這個人就是這樣,關係不好的時候,她絲毫不顧及對方的情面,可勁兒擠兌。

但是關係好了之後,又不管不顧,可勁兒打趣。

好在謝頌華早就已經習慣,也並不以為意,倒是想到了另一件事情,「那個蔡夫人現在在何處?」

「還關著呢!」提到這個蔡夫人,謝瓊華就沒有好臉色,「還將她關在咱們這裡,要我說就該關到大牢裡去。」

「什麼大牢?」謝瓊華挑了挑眉,「那府衙大牢裡哪一個敢對她如何?到時候怕是將牢房收拾得比客棧還要舒服,少不得又是一場氣。」

這倒是真的,那畢竟是知府夫人。

也就只有王府裡的這些人才不會將這麼一個知府夫人當一回事兒了。

謝瓊華無法反駁,只好道:「那就多關一段時間,這樣的婦人,真是叫人討厭,我也查過了,合著蔡大人根本就不知道這麼回事兒,她倒是好,白日裡扮演著慈善的官家太太,晚上來謀劃著把東西運出去。

你是不知道,這個蔡夫人也是個能人,竟然將那些個銀錠子全部都融了,倒在了瓷瓶裡。

只是金子她捨不得,又不算多,這才沒融,那日叫人看到了。我說那一個個的瓶子怎麼能那般沉呢!」

見她義憤填膺的樣子,謝頌華不由好笑,「這也怨不得人家,這麼多錢,放在這裡,如何能安心,不過也說明了,這件事情蔡大人是沒有參與的,到算得上是個不錯的地方官了。」

「可惜命不好,娶了這麼個媳婦。」

聽到她嘀咕,謝頌華搖了搖頭,「若不是娶了蔡夫人,蔡大人也走不到眼下的這一步,還真不好說誰幸運誰不幸。」

「你到底幫誰說話呢!前頭打仗的人可是你的男人,你倒是跟我槓起來了。」

謝瓊華就是這樣,說不了兩句性子就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