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頌華搖了搖頭,十分肯定地否認,「當然不是。」

「那你……」

「這你還沒有弄明白嗎?我這個時候跟你說這些,自然是為了叫你知道,我就是這麼個人,我,不喜歡納妾這種事情,也完全欣賞不了與別人共事一夫的大度。」

這話也不知道怎麼就戳中了蕭鈺的笑點,他輕笑了一聲,然後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原來是自己小心眼兒,卻還要叫我來給你做出承諾。」

「那是自然!」謝頌華也說得理直氣壯,「我又不怕你變心。」

這語氣著實讓蕭鈺有氣都撒不出來。

實際上這也是謝頌華的狂妄之語。

這世上還有誰能如蕭鈺這樣有能力有氣度地包容自己,這樣無所求地給自己提供這麼一個全然自在的環境?

所以她說完這番話之後,又摟住了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啄了一口,「畢竟,我確定你肯定是心裡愛死我了,愛得難以自拔,根本不可能變心嘛!」

這後面的話哪裡還有討論的意思,蕭鈺若是連這個暗示都聽不懂,那他就不是蕭鈺了。

因而他立刻便將人給抱了起來,往內室走去,「是是是,本王愛你愛得難以自抑。」

謝頌華連忙道:「去淨室,我在外頭跑一天,都出汗了。」

雖然不是很累,可是到底坐了一天,泡泡澡也好解乏,只是這一泡,竟足足泡了兩個多時辰,出來的時候,腿已經軟得無法站立了。

自從開葷之後,謝頌華始終相信。

縱然有的時候過於激烈會讓自己在第二日的時候沒有體力,但是……對於精神上的放鬆卻是極好的法子。

因而第二日早上在床上躺了許久之後再起來,她整個人已經是精神飽滿了。

「咱們今日還要去二條衚衕麼?」

丁香小聲地問道。

「不去!」謝頌華回答得十分乾脆,「回謝府。」

短短兩三天,老夫人看著又蒼老了一些。

沒有滿頭的珠翠,這個時候謝頌華才發現,她老人家的頭髮早就白了一大半,黑色的頭髮反倒是佔少數了。

與她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已經有了很大的區別。

老夫人見著她過來,還沒有說話,眼淚就開始流。

「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謝頌華輕輕點頭,「實際上那日荼兒就跟我說過了,只是當時我以為她只是一時沒有想明白。」

老夫人聞言便噙著淚搖頭,拿手比劃著,「這麼小一個姑娘我養著,養到這麼大了,可以嫁人了,又出了這樣的事情,誰能比我心裡更難過?

但是事情都出了,咱們也不是跨不過去那個坎的人,我們家的姑娘,哪怕是再嫁,難道還怕嫁不出去不成?

我實在是想不明白啊!這丫頭自小就聽話,乖乖巧巧的小糰子,變成了如今乖乖巧巧的小姑娘,怎麼忽然就這麼軸了呢?我是她祖母,我還能害了她不成?」

謝頌華聽著謝老夫人絮絮叨叨的言語,只能在一旁細聲地安慰。

這是頭一次,謝頌華從這個老人身上看到了她對孩子的愛。

也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知道,原來謝老夫人對於自己的那些孫女兒並不全然是「算計」。

謝荼自小失去了母親,又不得父親的關愛,確實是不幸的。

可她也是幸運的。

到壽安堂裡來養的三個孩子,及至全府上下十個謝家的孩子,她是唯一一個獲得老夫人全然關愛的人。

在此時老人眼裡一串串的眼淚中,謝頌華忽然就原諒了謝老夫人曾經做過的一切。

那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