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起這個,臉上全然是嚴肅的神色,謝頌華這才後知後覺地點頭,「我給忘了,算了,還是我來吧!」

百越瞟了一眼床上的王爺,果然見王爺眼神有些緩和,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那就辛苦王妃了。」

「他們這一口一個王妃叫得還真是順溜。」

謝頌華一面踱步到床邊,一面看著百越出去了,嘴裡便嘀咕了一句。

「你本來就是王妃。」

他們兩個人進來之後,蕭鈺一直沒有說話,謝頌華還以為毒性又上來了,這一開口倒是猛然嚇了一跳。

正要反駁他,卻對上他坦然而認真的眼神。

那反駁的話也就說不出口了。

罷了,看樣子這個人是真的打算終身不娶,自己頂著這個王妃的名頭,似乎也不會妨礙誰。

她手腳麻利地換下那一個個熱敷的藥包,然後伸手在那幾處穴位上按摩了一會兒,又換上新的。

「等這些藥過了,我要給你放點兒血,再吃一劑藥,你晚上可能會有些發熱,做好準備。」

「嗯。」

聽到他這話,謝頌華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你就這麼信任我?」

蕭鈺卻沉默了。

謝頌華想從他的臉上發現一點兒端倪,可他卻已經垂下了眼睫。

直到這個時候,謝頌華才後知後覺。

他對自己是不是有些過於……

這樣的事情,她不想胡亂揣測,畢竟兩個人的身份相差實在是太懸殊了。

可是為什麼呢?

仔細想想,除了賜婚聖旨下來的時候,他表達了強烈的拒絕的意願,後面在婚事無可轉圜的情況下,他對自己卻並無半點兒不滿。

縱然外頭的傳言有些言過其實,可總不能白的完全傳成黑的吧?

為何他在自己面前所表現出來的,與外頭人所說的全然不同?

在想想兩個人相處的細節,他似乎對自己有種不合常理的信任。

就比如眼下這件事情,從百越的話裡意思算來,她竟在他信任圈裡排第四?

此時面對著狀態如此之差的蕭鈺,謝頌華心裡充滿了疑問卻也沒有辦法問出口。

黃子澄處理公務去了,百越顯然不是個能妥帖照顧人的主。

謝頌華今晚上不得不留下來。

她走出這個院子,才第一次知道蕭鈺的院子在王府的何處。

一路行回主院,蘭姑姑幾個人都長舒了一口氣,「姑娘,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兒了?我們幾個人在這裡等了半晌,也沒有任何訊息,著實擔心壞了,你沒事兒吧?」

對上她們緊張的眼神,謝頌華咬了咬牙,努力露出一個羞赧的笑容,「沒事兒,是王爺有點兒事找我。」

「王爺?」

幾個人都有些驚訝,不知道王爺找她做什麼。

謝頌華也不及等她們再問,直接便道:「替我收拾身換洗的衣裳,我今晚在那邊歇著。」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幾個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丁香第一個問出來,「那邊是哪邊?」

剛好在門外的祝嬤嬤聞言便笑著道:「王爺最近事兒忙,沒工夫來主院兒,還是要辛苦王妃往那邊去照顧王爺了。」

就這麼一句話,就立刻替謝頌華解釋明白了。

幾個丫鬟都是滿臉的歡喜,自從新婚的一個月過後,王爺可就沒有踏足過這個屋子了。

縱然上上下下管得還算嚴,可她們也聽到了各處暗地裡的議論,都認為王爺雖然將王妃娶進了門,但實際上還是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