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月嬋的臉色驟然就白了,她明明沒有用力,明明只是輕輕地推了一下,怎麼就……

這事兒很快就在東宮傳遍了,甚至還傳到了趙皇后耳朵裡,氣得趙皇后剛剛喝下的藥都給吐了,「這是養了個什麼廢物送進來!

去!傳本宮的命令,讓趙側妃閉門思過一個……不,三個月!別讓她出來丟人現眼,再派兩個太醫過去看看江寶林。」

如今朝堂上的情況不明朗,前朝後宮都有些人心惶惶。

這樣的事兒只是東宮的小事兒,趙皇后和太子妃處理得當,及時按住了任何流言蜚語傳出去的途徑。

且江淑華的情況算是比較幸運,只是略動了些胎氣,並不是很嚴重,安心靜養一兩個月就好了。

但沒想到這事兒還是傳回了謝家,謝家二夫人打發人言辭客氣地送了許多藥材過來,一個字兒沒說江淑華動了胎氣的事兒。

不說並不代表不知道,太子妃知道如今東宮的情況,眼下面對謝家人自然是十二分的客氣。

太子見謝家如此重視江淑華,對江淑華又更關心了兩層,直接下令,在孩子出生之前,一應免了她的晨昏定省。

又派了宮人去趙月蟬的院子,狠狠地訓誡了她一番,再罰扣了半年的例銀。

對於趙月蟬來說,銀錢自然算不得什麼,可關鍵是這份臉面。

自這件事情之後,眾人便知道她趙月蟬在太子殿下的心裡並沒有那般體面,江淑華也沒有那樣沒臉。

更何況,江淑華肚子裡還懷這個孩子。

若是個男孩兒,這就是太子殿下的長子。

即便只是生了個女兒,那也是排在太子妃之後第二個給太子生下孩子的女人。

這江寶林,看來是要時來運轉了。

宮裡多的是拜高踩低的人,這一下,對趙月蟬和江淑華的態度立刻大變。

江淑華的院子這一日裡,也不知道來了多少探望的人。

西竹臉上也浮現了幾分喜色,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

江淑華半躺在床上,手裡端著一碗藥,見著她進來,便是抬眼詢問。

「都走了。」西竹一邊走過去,一邊將她手裡的碗端走,直接將那碗藥盡數潑在了盆栽裡,「主子總算熬出頭了?」

江淑華但笑不語。

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不為自己籌謀怎麼能行?

從前她看好三皇子,如今自己不但成了太子的人,而且還懷著孩子,已經和太子綁在了一條船上,只有太子登上了那個位子,她才有出頭的機會。

「只是她到底還是姓趙,不管是殿下也好,還是皇后娘娘,這樣的責罰也太輕了一些。」

江淑華反倒笑了,「急什麼,慢慢來,你也說了人家姓趙,就這一點,我就比不過。」

畢竟她是連謝都姓不上的人。

不過以趙月蟬的那個腦子,遲早有一天還是要犯事兒,現在困住她也是好事兒,能讓她先把孩子生下來再慢慢籌謀。

說不定還能靠著那個蠢貨將太子妃也扳下來。

現在最要緊的只有兩件事,第一件就是肚子裡的這個孩子。

第二件,就是要跟謝家打好關係。

「想辦法聯絡上了二哥哥嗎?」

西竹見她問起這個,臉上便暗淡了幾分,「二公子說……」

她猶豫了一下,又看了江淑華一眼,索性把心一橫,「二公子說如今主子已經是東宮的人,不該私下裡與外臣接觸,私相授受是大罪。」

聽到這話江淑華的臉色到底難看了幾分。

竟真要這樣跟自己撇清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