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這些話卻是觸及到了沐燕凡的內心。

他略帶自嘲地說出:“雜種?呵呵。”

思緒漸漸飄遠……

他的母親喚作周顏,是一名歌姬,名動金陵的歌姬,容貌絕美、歌聲嘹亮,引得多少達官貴人爭相前往,只為一睹芳容。

可她這一生,只有一位入幕之賓,便是那沐家少主——沐鶴東。

沐鶴東自從仙靈學院學成歸來以後隨著老家主東奔西走,逐漸也接手了許多家族事物。

可即使每天再苦再累,也阻止不了沐鶴東的生性風流。

沐老家主為此擔心不已,便為沐鶴東聘了一貴族女子為妻。

沐鶴東不願被後院所束縛,即妻子貌美如花,也常常外出‘偷吃’。

那年那月那日,周顏隨著姐妹在玄武湖遊船,姐妹彈琴她唱歌,倒也其樂融融。

不巧這一艘小船卻撞上了沐家的大船,沐家下人直罵她們沒長眼睛。

周顏出來賠罪,正巧撞上沐鶴東問下人怎麼回事。

便是這驚鴻一瞥,沐鶴東記住了周顏。

此後的日子裡,沐鶴東日日去見周顏,無論是怎樣的稀世之寶都尋來給周顏過目。

沐鶴東雖生性風流,卻生了一副旁人無可比擬的好皮囊,一來二去之間,周顏也對他動了情。

二人在金陵城外人煙稀少的宗廟拜了天地,沐鶴東承諾周顏一定帶她回家,定要讓她入了沐家族譜。

可紙是包不住火的,周顏的事還是被沐老家主知道了。

那天,沐老家主帶著家族一眾高手前去周顏住處抓人,周顏這才知道枕邊人竟然是沐家少主,此前沐鶴東告訴她自己只是沐家的旁系弟子。

沐鶴東緊緊抓著周顏的手不願鬆開,可他一人也抵不過沐家一眾高手。

離別之際,沐鶴東說:“阿顏,等我,我一定帶你回家!”

沐鶴東離開沒多久的日子,周顏就發現自己懷孕了。

姐妹在她面前擺了一碗安胎藥和一碗墮胎藥,讓她自己選擇。

那天,她坐了很久,最終喝下了那碗安胎藥。

之後的日子裡,她和沐鶴東的孩子出生了,她不知道沐鶴東想給孩子取什麼名字,便天天喚他‘小沐’。

周顏一邊養育小沐,一邊等待著心上人的歸來。

這一等就是十年。

沐燕凡十歲生日那天,沐鶴東過來了,卻不是來接周顏回家的。

彼時的沐鶴東已經是沐家家主,想納一門妾易如反掌。

可他自然是不願意的。無他,周顏歌姬的身份不配進沐家的門。

沐鶴東前來,是因為沐家老夫人在街上時正巧撞見了上街買菜的小沐。

沐老夫人覺得小沐像極了自己的兒子,多番打聽之下才知道竟是兒子十年前留下的種。

沐鶴東前來,就是為了帶小沐回沐家。可他並不打算帶上週顏。

“他會有似景前程,可這得你用命去換。”躲在衣櫃裡的小沐聽著這個陌生男人的話語,而後便看見自己的阿孃從樓上跳了下去。

往日裡,阿孃總跟小沐說他爹如何如何好,讓小沐對這個素未謀面的爹爹產生了無限遐想。

可當他看見這個男人時,美好的幻想被打破了。

沐鶴東帶著小沐回了沐家,跟他說:“你姐姐喚作沐燕曦,哥哥喚作沐燕曜。你就叫沐燕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