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收入微薄,已經是沈平能夠將這回春堂想到的極限了。

但是沈平如何也沒想到,這回春堂,竟然是處於虧本的狀態中。

這裡的一眾皆是能夠獨當一面的醫道高手,竟然連個工資都沒有,甚至,連飯食都要朝不保夕?

這確實是超乎了沈平的預料。

甚至於望著那一桌子的精緻菜餚,他都已經沒勇氣下口了。

而就在這時,司徒雲生忽然笑著對沈平道:「沈先生請不要客氣,我們這餐食雖然差了點,但是廚師卻是手藝極佳,沈先生品嚐一下便知道了。」

一邊說著,司徒雲生一邊示意蕭茯苓給沈平夾菜。

沈平吃的猶猶豫豫,雖然這菜烹飪得卻是是美味無比,但他還是味同嚼蠟,甚至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他不明白,這回春堂可謂是滿醫館都是大能,可怎麼就過的如同苦行僧一般呢?

沈平想問一問司徒雲生,但是又覺得不太禮貌,所以想了想,覺得還是待會回去後問蕭茯苓好了。

幾人一邊吃著,一邊交談甚歡。

然而,就在沈平與司徒雲生交談得越發熱絡的時候,忽然就看到食堂外面急匆匆跑進來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學徒。

這學徒一進門,就神色慌張的跑到司徒雲生身邊,低聲的耳語了幾句。

聞言,司徒雲生臉色也頓時凝重了幾分,隨後想了想,起身對沈平道:「沈先生,我現在要去處理一些事情,還請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說罷,司徒雲生向沈平投來一個歉意的眼神後,便快步向著外面走去了。

而沈平見狀,也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頭,但卻也沒有多想,反而是看向了一旁的蕭茯苓,忽然想到了什麼,小聲詢問道:「蕭小姐,我有件事很好奇,不知你能否為我解惑?」

蕭茯苓點了點頭:「沈先生但說無妨。」

沈平趕忙問道:「蕭小姐,按理說,以司徒先生,還有這回春堂如此豪華的陣容,便是每年讓這小小醫館弄個上億的營業額,姑且都是輕鬆事情,可是,為何無論是司徒先生,還是這回春堂裡的其他醫生,都要過這樣如苦行僧的日子呢?」

「剛剛你說了,他們在這裡,連個基本的工資都沒有,那他們到底圖的是什麼呢?」

聽到沈平的話,蕭茯苓臉上也流露出了一抹複雜。

旋即她沉吟片刻,才緩緩開口道:「不瞞沈先生,就連我一開始來到回春堂學醫的時候,也很好奇這個問題,畢竟你恐怕也能看得出來,這回春堂裡面,有好幾位師兄的醫術已經在我父親之上了,他們這樣的存在,不說每年賺他個幾千萬,就是幾百萬,肯定是輕輕鬆鬆的,那為何還要在這回春堂虛度光陰呢。」

「不過後來我知道了真相,為何回春堂會如此,為何我師父等人會如此,答案其實很簡單,他們是在感恩!」

「實際上,無論是我師父,還是這回春堂裡的各位師兄弟,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是這附近的孤兒,他們從小被人遺棄,幾乎可以說,是附近的好心人,一口飯,一口水的施捨,使他們不被餓死,最後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