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陽聞言輕笑一聲,隨後緩緩起身,走到許淳安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急不緩的道:“許掌事,你從小就生長在醫道世家,你的家境優渥,自然是無法理解我們這些來自底層人的辛酸的!”

“三十年前,我那時候不過十一歲,我弟弟尚在襁褓之中,而就在那年,我父母便死去了,呵呵,你知道是死在誰的手上嗎?”

胡天陽頓了頓,目光突然變得冷厲了幾分:“就死在一位庸醫的手上,他們不過是風寒,但是結果卻是,我父母二人全部都被治死了,我明知道是那個庸醫治死了這麼父母,可我的話卻沒有人願意聽,沒有人願意相信!”

“但是,那個人渣卻並沒有因為治死我父母,而受到任何的處分,甚至,還從此平步青雲,最終成為了一家大醫館的首席醫生,甚至最後,還成功成為了醫盟中,一位舉足輕重的人物。”

“你能知道,這件事情,對於那時候還是個孩子的我,心中的觸動究竟有多大嗎?”

“那時候我就發誓,從此以後,我一定也要做一個醫者,我不但要讓這樣的慘案不再發生,甚至我還要當著那個庸醫人渣的面,讓他為自己當年的錯誤懺悔!”

“當然,後來我也是這麼做的!為了成為最優秀的醫者,我付出了旁人無法企及的努力,付出了別人十倍的心血!”

“終於,透過我的不懈努力,我成功的加入了醫盟!我覺得,我距離自己的夢想,又近了一步!”

“但是你猜,我又發現了什麼?”胡天陽苦笑了一聲。

許淳安聞言,漸漸沉默了,壓低聲音,蹙眉問道:“你發現了什麼?”

胡天陽冷笑一聲,搖著頭道:“我發現,那個人渣,已經成為了醫盟的掌事!而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聽聞此言,許淳安眼睛頓時瞪得老大,顯然是有些不敢置信。

“那人是誰?”

胡天陽又是一聲冷笑,目光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子一般,怒視著許淳安,道:“就是你擺下酒宴,為其接風的那位李掌事,李牧雲!”

“什麼?”

聽聞此言,許淳安再是一臉的驚駭。

他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胡天陽所說的人,會是李牧雲!

要知道,那可是自己都敬佩不已的一位醫道大家!

他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許淳安不相信,連連後退了幾步,手按住身後的沙發靠背,方才站住。

“你撒謊!李掌事怎麼可能會連一個區區風寒都診斷不清楚?他可是聞名醫道界的大家,甚至他的實力,連你也是清楚的!你純粹是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