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柳正青也不知如何是好了,一方面自己母親的病絕不可能不治。

而另一方面,自己又實在不想做出那種被人戳脊梁骨的事情。

眼看著柳正青猶豫,左明軒不禁笑了笑,隨後陰惻惻道:“怎麼,柳總不願意?”

“呵,既然如此,那柳總,我只能說聲抱歉了。”左明軒隨即便準備收拾東西,冷笑道,“我濟世閣雖然懸壺濟世,但終究還有數百張嘴要吃飯,所以擴張也是無奈之舉,但既然柳總難辦,那索性我濟世閣還是另尋辦法吧,令堂這病,也還請柳總另尋高明吧。”

聽到這話,柳正青頓時面色一緊,趕忙拉住對方的手。

“且慢,這……這件事我們可以再商量嘛,但畢竟這件事涉及重大,甚至我柳家可能會因此將整個東海上層得罪精光,我一個人實在是拿不了主意,你看等我回頭找家族老人商議一下如何?”

但左明軒聞言,卻只是冷笑著搖搖頭,雖然沒吭聲,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柳正青,必須現在就做決定。

柳正青此時簡直糾結到了極點,一方面是自己母親,另一方面是柳家可能因此遭受重大損失,他也難以抉擇。

然而就在這時,忽然一道聲音傳來,頓時讓柳正青看到了希望。

“柳總,你母親的病,我能治,而我只要你柳家的那株七百年藥齡的茯苓,不知你是否願讓我一試?”

說話的,正是沈平,此時他正一臉嚴肅的凝視著柳正青,頓了頓,隨後繼續道:“而且柳總,我還要說的是,他根本就無法治癒令堂的病,因為他壓根從一開始就診錯了病情!”

沈平的一番話,頓時讓柳正青看到了一絲轉機,若是不用柳家付出損失就能治癒自己母親的病,送出那株七百年老藥,也不是不可以的。

可就在柳正青剛想開口詢問沈平,是否真能治好自己母親的時候,一旁的左明軒卻忽然大笑起來。

“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小子,事到如今,你竟然還在這裡口出狂言?竟然還敢說我診錯了病情,難道你看不出,這柳家老太太在服用了我的藥後,病情已經有所好轉了嗎?”

沈平搖頭笑了笑,當即反駁道:“病情好轉?呵,我當然不否認你那藥丸確實有些效果,但也僅此而已,老人家看上去有所恢復,只是因為你那藥勁催化所致,但只要你那藥勁一洩,老人家必然又會恢復之前的狀態。”

“呵,若是不信,咱們拭目以待好了,因為如果我猜的沒錯,用不了兩分鐘,你那藥勁便要洩了。”

聽到沈平的話,左明軒卻只是撇嘴一笑,絲毫沒有放在心上,甚至你能隨意揣測的?這濟世百解散可是我師父耗盡畢生心血研製的,雖不說能起死回生,但治療一些普通惡疾,一定是手到擒來的,你……”

然而,左明軒的話還沒說完,忽然就被劇烈的咳嗽聲給打斷了,而那咳嗽的不是旁人,正是床上的劉家老太太。

“咳咳咳……”

眾人循著咳嗽聲望去,就看到方才明明已經有所好轉的柳家老太太,此時竟然狀況急轉直下,甚至臉色比剛剛左明軒救治之前還要難看數倍。

柳正青見狀,趕忙衝到自己母親身旁,大聲呼喊起來:“母親,您怎麼了?您感覺怎麼樣?”

然而,任憑柳正青如何呼喚,老太太都沒有任何回應,只是臉色變得如紙一般慘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柳正青趕忙大聲向左明軒質問道,“你剛剛不是還信誓旦旦的說,你能治好我母親嗎?現在她這是怎麼了?”

此刻,左明軒也不禁有些發矇,因為眼前的一幕,屬實讓他也有些意外。

他本來以為,服用了自己的藥,不管柳家老太太的病情如何,最起碼都會有所好轉,可他沒想到的是,這好轉的時間,竟然只是一瞬間,稍縱即逝。

“這……”不過左明軒顯然還有後手,趕緊又湊到柳家老太太跟前,一邊開始緊急施針,一邊說道,“柳總請放心,我說能治癒令堂,就一定可以的,既然這濟世百解散不行,那我還有其他的辦法!”

說話的功夫,左明軒已經將幾根銀針刺入了柳家老太太的身體。

而似乎也真的是這幾針有了效果,柳家老太太那本來如紙一般慘白的臉色,竟然再次恢復了一絲血色,只是並不明顯。

“這套針法難道也不行嗎?”見此情形,左明軒臉上也不禁露出一絲緊張,隨後趕忙將那幾根銀針取下,重新選出幾根銀針,對著另外幾處穴位紮了下去。

只是,左明軒一連試了幾套針法,可效果卻是一套不如一套。

以至於最後他已然是滿頭大汗了,可柳家老太太,已經面如死灰,彷彿徹底沒了生機。

見此情形,柳正青簡直怒火中燒,他猛地一把抓起左明軒,憤怒的大喝道:“這就是你說的可以治好我母親?難道就憑這,你就想讓我把柳家珍藏的七百年的茯苓拱手送給你,讓我為你濟世閣,在東海掃平障礙?”

面對柳正青的怒吼,左明軒也是無可奈何。

因為按照他診斷的結果來醫治,應該不會如此啊,最起碼,柳家老太太也應該有所起色,不至於像現在這般,越治療,狀況反而越差啊?

柳正青大吼了一聲:“庸醫!”

隨後一把將左明軒推到了一邊,接著便一臉祈求地望向了沈平的方向,大聲道:“你剛剛不是說說他診錯了嗎?那想必你能治好我母親了,你放心,今天只要你能治好我母親,我保證,不但將那株七百年的茯苓給你,我還要為你在東海開辦一家醫館!”

柳正青說道最後,雙手一揮,大氣的說道:“一家大大的醫館!一家獨霸東海的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