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 第二十五章 人言如虎難分辯(求收藏)(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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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不多時,廣場上的賓客漸滿。
門口迎客的劉樗櫟也回到此間,準備主持典禮。
作為家中獨子,劉樗櫟今天也的確忙碌了些。既要門前迎接父親的那些老朋友,江湖上的老前輩,還要兼顧廣場上的座次安排、飲食酒水等一應瑣事,最後還要主持一個沒有當事人參加的金盆洗手大會。
若不是幫忙的劉豐老管家八面玲瓏,更兼是劉家老人物,很多人都認得,也願意給個面子,否則劉大公子當真是難上加難。
此前迎客的時候,他就對賓客含糊其辭,把老父親昏迷不醒的事給輕輕巧巧的揭過,既不能讓人家瞧出不妥,也要維護住劉家的臉面。
請帖是提前月餘發出去的,劉若木是昨天晚上遇襲的,總沒有人家千里迢迢的趕來,到了門前卻把人拒之門外的道理。
所謂虎死不落架,作為江湖上流傳數百年的世家,即使如今有些沒落,但該有的門面還是一樣不能落下。
待諸位賓客紛紛坐定,便有僕役上來菜餚。
劉樗櫟親自捧著一張茶几現了身,上面鋪著錦緞,擺著一隻金光燦燦的黃金盆子。
盆中已然盛滿了水,連帶金子做的水盆和茶几差不多要有四五十斤,但劉樗櫟走到人前這幾十步,卻走的穩穩當當,身形不晃,水滴不撒。
臺下坐著的一些江湖人也不由得心裡喝一聲好,心道這劉家大公子雖然風評不怎地,但這一手下盤功夫倒是紮實得很。
金盆卻沒有落在臺上,被劉樗櫟捧著放在臺前正中。此時大門外砰砰砰的響起一陣爆竹聲,響畢之後,劉樗櫟反身上臺抱拳團團一揖,朗聲道:“眾位前輩、朋友,各位遠道而來參加我父的金盆洗手典禮,樗櫟感激不盡!此間略備薄酒,為各位洗塵,樗櫟腆做地主,諸位請滿飲此杯!”
從劉豐手中接過一杯酒,衝臺下一舉,諸位賓客也紛紛舉杯回敬,各自飲勝。
劉樗櫟環顧一圈又道:“諸位盛情,我劉家承了。但我父最近時日身體不佳,昨晚更是食不下咽,今日委實是無法起身,故遣小子代為主持,各位還請見諒!”
金盆洗手的典禮,正主卻來不了,這倒是頭一回聽說。
這一下,臺下可是炸開了鍋一般議論,紛紛向上首的沈競星和孫焉投來目光,卻只見他們面色平靜似乎早有所料。
於是眾人也明白了這事肯定是真的,否則作為江湖衙門的風雲閣代表還有千機谷的宗師定然會出言反對。
議論聲漸弱,盧安和老先生是個文人,在場的也是他年歲最長,此時他慢悠悠出聲問道:“塵雲,即使老夫不在江湖也知道是這是聞所未聞之事。你爹身體抱恙,但總該露個面,也不能讓你這個後輩擔著......”
唐橫也出言道:“老先生所言極是,金盆洗手便是要了斷江湖恩怨。賢弟若有困擾便講出來,我相信在場諸位也不是不近人情之輩,總不能把劉老莊主的債一應算在你的頭上。咱們都是小輩,有些事兒你可擔不起也還不起的啊......”
唐橫這番話,方泰卻怎麼聽怎麼不對味,裡裡外外就像是在說劉樗櫟本事不濟,當不起也沒資格處理劉老莊主的江湖恩怨一般。
賀文州此時站起身來,向劉樗櫟鄭重道:“賢侄,令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賀某有要事當面向他問詢,他若來不了,我便去見他。”
此時臺下又有人道:“這等大事都不現身,劉老莊主怕不是心虛了吧?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現在這當口,換誰也不願意露面啊......”
劉樗櫟聞言循聲望去,皺眉問道:“不知這位朋友在哪裡聽到了何等‘壞事’,能讓我劉家心虛?”
說話的是坐在下首的一人,勁裝打扮,一雙細長眼正斜看著臺上。
“我聽說你劉大公子惹了趙家的姑娘回家,劉莊主又把上門理論的爹打死了,軟禁了人家姑娘,連奔喪也不讓回。可有此事?”
劉樗櫟聞言氣撞頂門,剛要說話,卻聽臺下一聲厲喝:“哪裡來的閒漢在這胡言亂語!”卻是脾氣暴躁的馬見山聽不過耳,出聲為劉家站臺。
“趙家女明明和塵雲侄兒兩情相悅,趙民章也非死在游龍山莊,哪裡怨得到劉家!”
“可我聽人說昨天趙家的姑娘可是偷偷逃出門想要回孃家,但還是被劉公子給逮回去了啊......”
劉樗櫟氣的面色漲紅,打斷了他道:“胡言亂語!我和非卿明明兩情相悅,兩家原已預設了我們的婚事,此事江湖上早就傳開。”
“那你們在繼任典禮的前一天為什麼都跑了出去?”
這話問的劉樗櫟一滯。
那人又接著問道:“聽說趙家女想要回家奔喪未成,是也不是?聽說趙民章就是在上你游龍山莊之後便一命嗚呼,是也不是?”
這連連幾問把劉樗櫟問的啞口無言。
這兩句話乍一聽的確是沒有任何問題,但都是事件結果,其起因卻被略過,便顯得劉家沒有道理了。
馬見山和劉樗櫟交好,想要為其分辯兩句但又口舌不便,哇呀呀的吹鬍子瞪眼:“兀那小兒,信口胡謅,來來來,老子親手教訓你!”
還是盧安和老先生思路清晰,顫巍巍說道:“閣下,一口一個聽說,豈不聞流言可畏,三人成虎?如此話語句句中傷劉家,不給一絲分辯的機會,卻不是君子之行。塵雲,你可有什麼話說?”
馬見山強壓脾氣,憤憤道:“就是,好侄兒,快快和這廝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