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山後的旅途十分太平,所見皆是草木叢林,飛鳥小獸,一派鬱鬱蔥蔥,生機盎然之景,教人不自覺心情大好。

雖名為玄獸山脈,但這一路上,兩人連只主動攻擊的玄獸都不曾見到。

對此,徐子仙十分欣慰,唐魚卻是有些不開心。畢竟在她的想法中,英雄救美的機會,最好是有多少來多少,即便她會是被救的那一個。

就這樣,他們在山間一路走走停停,不知不覺,已是好幾日過去。

這一日,兩人行走至傍晚,正欲尋找地方歇息時,碰巧發現一處天然水池。

池水清澈見底,異常乾淨,其內沒有任何雜物,無論是活魚死蝦,還是落葉草屑,統統不見。

而在水池四周,環繞起三十六顆粗壯大樹,大樹彼此間的距離相差無幾,頗為奇特。

這地方怎麼看,怎麼透露著不對勁,但任憑徐子仙如何探查,甚至直接把鵝將軍丟進水池,也沒看出什麼問題來。

任何一個風餐露宿好幾天的少女,都無法拒絕這樣的天然水池,在唐魚的強烈要求下,未曾發現什麼危險的兩人,便在這裡歇下。

夜漸漸深了,鳥獸各自回巢歇息,山間逐漸安靜下來。

“嗡嗡!”

在一片萬籟俱寂中,焰悅所發出劍鳴聲,顯得格外清晰。

黑夜下,水池邊亮著明豔的光亮,那是地階玄兵燃燒的火光。

劍身燃起烈火的焰悅,被徐子仙插在地上,充當著臨時火堆,它不斷顫抖,發出鳴叫,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興許是覺得它吵鬧,本在水中滿是愜意游來游去的鵝將軍,忽然搖曳至池邊,張口便噴出一大股水,澆在焰悅通紅的劍身上。

“滋啦!”

地階玄兵的火,自然非比尋常,不可能被普通的水直接澆滅,但這並不妨礙焰悅覺著屈辱。

堂堂怒焰宗至寶,一代地階玄兵,怎麼能被頭大白鵝欺負?

於是,它…

嗡得更大聲了。

它越嗡鵝將軍越噴,鵝將軍越噴它越嗡,劍鳴與噴水聲接連不斷地響起,最終交織成一段詭異樂章。

水池另一側,唐魚俏臉微紅,緩緩撩起裙襬,露出潔白如玉的光滑小腿和小巧玲瓏的精緻裸足。

她坐在池邊,將雙腳沒入水中,輕輕搖晃,盪漾起一圈又一圈水波。

貴為唐家大小姐的她,像這樣在野外洗腳,而且還是當著一個成年男子的面洗腳,還是破天荒頭一回。

在山間一連行走好幾天,儘管所穿的衣裙有自動清潔身體的功能,但唐魚依舊覺得渾身上下哪哪都彆扭。

驟然見到如此乾淨的水池,向來無澡不歡的她,心裡不斷叫囂,想脫個精光跳進去沐浴一番。

當然,她也只是想想。

唐魚便是再不矜持,再對徐子仙有好感,也不可能去給他表演個美人出浴。

更何況…

“唉…”

唐魚以手撫膺坐長嘆。

白嫩的玉足在水中來回晃動,不時激起一片水花。

天邊的繁星,在清澈的水面綴上點點微光,沐浴在星光下的少女倒影,破碎又復原,平復又盪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