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為唐魚接風的酒宴,允凌邀請遍鳥垣城所有大人物,卻獨獨沒有邀請肖家族長肖鬥。

歸其原因,既是由於唐魚同肖家有怨,也因為肖家在鳥垣城一家獨大,允凌對其忌憚頗深。

允凌討好唐魚,本就有著借唐家之手打壓肖家的心思,辦這酒宴也是想同其他人商量壓制肖家的事宜。

如今肖鬥不請自來,允凌又不能夫目前犯,自然沒法當著人家的面商量對付人家的事。

心思落空,他的面色不免難看幾分,不冷不熱地衝著肖鬥道:“肖族長好大的威風,城主府說闖就闖,看來我這個城主在肖族長心裡,當真沒什麼分量。”

“城主勿怪。”

肖鬥撫須大笑,雖是道歉,臉上卻無任何歉意,也沒有否認允凌的話,顯然他確實沒將允凌放在眼裡。

“聽聞唐家大小姐過來,我在家裡便待不住了,一時心急,便闖了城主府,此舉確是失禮,當自罰一杯。”

話音落下,肖鬥忽然消失在原地,而下一刻,他的身形便出現在允凌左側。

他拿起允凌的酒壺,旁若無人的給自己倒上一杯,隨即一口飲下。

肖斗的舉動,無疑讓在場所有人變了臉色,尤其是允凌,被如此冒犯,眼中幾乎快要噴出火來。

但他卻只能隱忍。

原因無他,肖鬥這手縮地成寸,乃是歸地境才能使出的神通。

在原本會玄境就能稱王稱霸的鳥垣城,忽然出現一個歸地境,這意味著什麼自然不必多說。

形式比人強,在實力差距面前,即便允凌作為一城之主,也只得低頭。

“我肖家本是一微末小族,能僥倖有今日成就,全拜大小姐垂青。”

肖鬥又給自己斟滿一杯,舉杯向唐魚示意,“若非大小姐三年前為同犬子退婚,送上大量天材地寶,肖家又哪能有今日?”

“其間厚恩,無以為報。不知大小姐何時有空,好讓肖某招待一番,聊表謝意。”

“薄物幾許,何足掛齒,肖族長不必如此。”

唐魚舉杯回應,展顏笑道:“三日後,本小姐自會去肖府拜訪。”

肖鬥聞言,雙眼微眯,繼而說道:“既然如此,肖某在府中恭候大小姐的到來。屆時,定教犬子好好款待一二。”

說罷,他也不與其他人打招呼,身形直接消失在眾人眼前。

在這城主府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肖鬥如此旁若無人的舉動,無疑在是打允凌等人的臉,他們的臉色變得格外難看,即便眼前擺著美食佳餚,也再沒心思動筷。

唐魚倒是不會如此,她微微側頭,看向手裡拿著新酒杯的護衛頭領鐵飛武,“什麼境界?”

“歸地境中品。”

聽見鐵飛武的回答,徐子仙心中微動。

據唐魚所說,她退婚的時候,肖家族長的境界,也才不過會玄境下品而已。

而短短三年,這肖鬥竟然能從玄境下品成長至地境中品。

即便有著唐家贈予的天材地寶,這修煉速度未免也過於驚人了些。

難不成肖鬥跟火火一樣,也被退婚刺激到,自此高喊著“莫欺中年窮”,開啟了獨屬於他的傳奇?

想到這裡,徐子仙不由得看向滿臉憋屈的允凌。

都被肖家族長反過來騎臉了,快來點作用啊,允凌大長老!

“唉,讓大小姐見笑了。”

允凌大長老嘆息一聲。

“近來肖家實力突飛猛進,行事也越來越肆無忌憚,欺男霸女,草菅人命,搶地掠財,堪稱無惡不作。允某作為一城之主,本應主持公道,奈何實力不濟,只能任由他猖狂。”

“除去肖家,城中今日還疑似有邪修出沒,平民橫死之事出現的越來越頻繁,巡查司多番探查無果,只能乾耗著。”

“外有肖家,內有邪修,讓鳥垣城民生活得如此水深火熱,允某深感慚愧…”

因著肖斗的打擾,這場酒宴,就這般在允凌的自責聲中不歡而散。

徐子仙隨唐魚一行人向允凌告退後,本想自行尋個住所,不過唐家在這鳥垣城中也有產業,於是在唐魚的強烈要求下,他便又跟著住進唐家的宅院。

為徐子仙安排好住處後,唐魚同其道上一聲晚安,便自行回了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