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載立在淨房門口,看著姜袖珠如玉一般溫柔通透的面龐,明知故問,“你在那裡做什麼?”

姜袖珠噘了下嘴,臉上浮起一抹怒氣,“我都還沒問你呢,浮雲跟我說秦赭已經幫你收拾好了行李,為何這幾隻箱籠裡是空的?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親自去黃州?”

韓載被姜袖珠這般質問著,心情突然愉悅起來,這樣的她可真實多了,他邁動長腿,一步一步的走向她,在她面前停下後,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淡聲問道,“本王若是沒聽錯,你這是在質問本王?”

韓載久居高位,哪怕不特意釋放,周身也繚繞著幾分威勢,姜袖珠被他深邃的眸子看著,臉上的怒氣頓時偃旗息鼓,眼睫似蝶翼一般輕輕顫了顫,帶著幾分殘餘的不甘,道,“我哪裡敢質疑王爺,只是好奇罷了。”

韓載看著她烏黑的發心,想起那份柔軟絲滑的觸感,抬起手輕輕的揉了揉,隨口道,“沒有騙你,秦赭昨日原本是要替本王收拾行李的,只是臨時出了一些事需要他去辦,便擱置了。”

他打量著姜袖珠的清透的鳳眼,停了停,又道,“你若是不信,回頭找秦赭一問便知。”

姜袖珠心裡想著,秦赭是他的人,自然會向著他說話,可面上卻似冰雪消融一般,噙起一抹笑意,抬起手幫他理了理衣襟,道,“王爺的話我自然是信的,怪只怪浮雲說話太誇張,竟讓我差點就誤會了王爺。”

“嗯,回頭本王讓人好生敲打她一番。”韓載順水推舟的說道。

姜袖珠心中冷嗤,臉上卻是一派溫柔的替浮雲說情,“還是算了,她也不是有意的。”

“有錯必罰,有功必賞,這是本王治下的原則,你不必再勸。”

姜袖珠順水推舟的“嗯”了一聲,轉而問起旁的,“王爺今日要進宮嗎?”

“先進宮一趟,與群臣商討黃州賑災一事,之後直接去東陵,可能得兩三日後,徹底解決了地下河一事再回府。”說完,他攬住她的腰,低聲交代,“你兩日你就安分的待在府裡。”

“不行,我得去千金堂拿藥,上回的藥已經吃完了。”

韓載皺起眉,“讓李岸去替你拿。”

姜袖珠想起前兩次在王府外遇襲的事,點了點頭。

韓載不捨的看了眼姜袖珠鮮潤的紅唇,收回攬著她腰的手,轉身打算離開。

姜袖珠並未錯過他方才的眼神,她眸光閃了閃,在他走到屏風旁時突然追了上去,從後面抱住他的腰,鼻尖貼著冰涼的蟒袍,低聲道,“王爺早日回來,我在府裡等你。”

韓載被她柔軟的身體擁著,再也忍不住,拿開她的手,轉身抬起她的下巴,重重的親了下去。

姜袖珠仰起頭,柔軟的雙臂攀著他的胸口向上,緊緊的抱住他的脖頸……

幾息後,韓載鬆開姜袖珠的腰,想要將兩人分開,但姜袖珠卻不依,她整個人幾乎纏在他的身上。

韓載無奈的嘆了口氣,用了些力氣掰開她的手,目光深邃而如水的凝望著她,“聽話,等我回來。”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姜袖珠抿著亮晶晶的紅唇,看向門口,就算看不見韓載的表情,她也能從他微揚的頭和輕快的步子感覺到他的愉悅和得意。

就這麼好哄?

姜袖珠又去洗了把臉,才回了跨院。

她一入內,浮雲就朝她跪下,低垂著臻首道,“奴婢昨日言辭有不周之處,還望姑娘治罪。”

姜袖珠屈身將她扶了起來,眼神溫和的嗔怪道,“王爺昨夜明明已經答應我不會怪罪於你,沒想到今日又出爾反爾,他可有罰你,若是有的話,我再去幫你跟他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