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袖珠看向韓載的眼神充滿失望,“上一次,你說黃老大夫身邊的藥童不小心將給我的藥和給呂老夫人的藥裝錯了,我信了你,可沒過幾日這個藥童就潛入我入住的客房想要我的命!這次,你又敷衍我,韓載,在你眼裡我就這般蠢笨,可以任你糊弄嗎?”

看著如刺蝟一般的姜袖珠,韓載眉峰微微皺起,眼神也冷了下來,“本王查到的真相便是如此,你若不信,可以自己去查。”說罷,他起身欲走。

姜袖珠看著她的背影,眼眶中一片晶瑩,但始終沒有落下。

她又不是第一日認識他,當年,她因為救他,險些被鴇母打死,他都能冷眼旁觀,如今他掌握天下權柄,只會更冷酷無情。

等他替她做主,不如期待母豬上樹。

韓載陰沉著臉從跨院出來,秦赭見狀,小心翼翼的問,“皇后娘娘不信嗎?”

韓載冷睨了秦赭一眼,“繼續查下去!”

“是!”

當晚,姜袖珠喝完藥,心神不寧的厲害,她的心裡像是揣著兩個打架的小人,一個勸她忍氣吞聲,跟韓載服個軟,先懷上孩子,保住性命要緊,另一個則叫囂著毀滅,照這樣三天兩頭的被人暗害,只怕到了先皇百日祭,她都懷不上身孕,又何必平白受這些氣,不如和韓載同歸於盡算了。

她正天人交戰、進退維谷著,浮雲上前稟道,“姑娘,秦侍衛求見。”

姜袖珠垂眸,暫時驅走心中繁雜,“讓他進來罷。”

很快,秦赭從外面走了進來,拱手道,“皇后娘娘,王爺吩咐屬下送您回承天寺。”

“我知道了,我這就收拾東西。”

一刻鐘後,姜袖珠隨著秦赭出了跨院,她下意識的朝書房的方向看去,之間廊下站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空氣中氤氳著極淡的紫玉蘭味道,兩人遙遙相望。

姜袖珠心中委屈至極,但被夜風一吹,對活著的渴望到底戰勝了一切,她提起裙襬,忽然朝他跑去……

韓載看著姜袖珠朝自己奔來,原本緊繃的脊背不知不覺就舒展了,一陣女子的幽香隨風拂來,下一刻,她香軟嬌小的身子投進他懷中,緊緊的抱著他的腰。

“王爺,”姜袖珠抬起頭,淚眼濛濛的看著韓載,澄澈的瞳孔中好似藏著千言萬語、百般情思。

韓載抬起手,在她削薄的後背輕輕的拍了拍,嗓音沉啞,無情卻似有情,“去吧。”

姜袖珠突然踮起腳,在他唇上重重的咬了一下,韓載吃痛,眉頭緊緊的皺起。

姜袖珠已經放開他跑遠。

韓載抿了抿唇,口中一片腥甜。

他看著她的背影,正想將人擒回來。

這時,已經跑出丈遠的姜袖珠突然停下腳步,扶著抄手遊廊裡的紅柱朝他挑釁一笑,野性而又魅惑。

韓載止住心中將人抓回來的衝動,看著她再次沒入夜色。

子時前後,姜袖珠順利的回到承天寺。

秦赭低聲交代,“王爺又安排了一隊暗衛在暗處護著您,您好生保重。”

“我知道了。”

秦赭頷首,轉身欲走,姜袖珠叫住了他,“稍等。”說完,她回了僧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