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人綁了個結實,姜袖珠伸手扯開他臉上的黑色的巾帕,果然是個熟臉。

此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害她,姜袖珠不想再輕拿輕放,只是以她的身份並不適合去順天府告狀,想了想,她將手上的一隻鐲子摘下來,塞入他的懷中。

這隻鐲子價值數百兩,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布好局,姜袖珠出了客房朝樓下走去。

黃老大夫年紀大了,覺頭少,房間裡的燈還亮著,姜袖珠上前後,曲起指節叩了兩下。

“誰啊?”黃老大夫一面詢問,一面從裡面將門開啟,看到姜袖珠,他怔了一下,問道,“這麼晚了,夫人找老夫有何事?”

姜袖珠抬起頭瞧了眼樓上,將方才的事言簡意賅的說了一遍。

黃老大夫聽聞自己的藥童又鑄下大錯,臉色頓時凝重起來,衝姜袖珠道,“讓夫人受驚了,老夫這就讓人將元留關去柴房,明日一早就將他送去官府!”

姜袖珠見黃老大夫並未維護那藥童,鬆了口氣。

黃老大夫重新給她安排了房間,又特意派了人替她守夜。

姜袖珠重新躺下後,到了後半夜才睡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一睜眼就看到韓載坐在床邊,眉眼冷峻的望著她。

“王爺,你沒事了?”姜袖珠坐起身,雙手握住他的胳膊,歡喜的問道。

韓載點了點頭,“案子已經查清楚,與本王無關。”

他目光幽邃的望著她,頓了片刻,問道,“昨日怎麼不回攝政王府?”

“我想著留在千金堂會便宜一些。”姜袖珠本能的不想提及宋厲,便隨意找了個藉口。

韓載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便宜什麼?”

姜袖珠眸光閃了閃,張口就來,“王爺事涉命案,我心裡想著仵作和醫道不分家,黃老大夫藝術精湛,興許能幫上什麼忙,便留在了千金堂。”

旋即,她又問,“蕭鄭的死到底是怎麼回事?”

韓載:“昨日跟蕭鄭在一起喝酒的是他的庶弟蕭嶸,此人平日裡慣會裝相,哄的蕭鄭對他並無防備,昨日蕭鄭被秦赭扔下樓,他便趁機彈了兩根牛毛細針到他的中寸穴和靈泉穴,前者會讓他雙腿抽筋,而後者會讓他的口舌暫時麻痺,即便是池水灌入鼻腔也無法求救。”

姜袖珠冷嗤,“當真是好毒的心思!”

韓載接著道,“蕭嶸很清楚案子破獲的關鍵就在蕭鄭的屍體上,於是買通了停屍房的人想放火毀了屍體,但呂尚書受了黃老大夫的提醒,昨夜早就將屍體換了個地方,放火的人反而捉了個當場,拷打之下,很快就供出了蕭嶸。”

這時,姜袖珠得意道,“我就說我來千金堂是有用的!”

韓載見她表情輕快,抽出自己的小臂,捏住她的下巴,沉聲道,“昨夜差點被人害死,你就沒有半點後怕嗎?”

姜袖珠與韓載對視,緩緩的跟他確認,“王爺這是在擔心我嗎?”

“不是你說自己是本王最重要的棋子嗎?”韓載皺著眉頭反問。

姜袖珠扁了扁嘴,傾身靠進他懷中,委屈道,“我當時親眼看著他用力的將刀扎向隆起的被子,嚇的魂不附體,一直到將他打暈綁起來,整個人都是懵的……現在說起來心都還慌的厲害呢!”說著,她執起他的手,貼近自己的心口。

韓載感受著她強烈的心跳,才有一種她還活著的真實感,他突然低頭含住她的唇,輾轉許久後,貼著她的額頭道,“下次出門帶著浮雲罷。”

姜袖珠鼻尖蹭著他的鼻尖,搖了搖頭,“浮雲的身份太過矚目了。”

“那讓暗衛跟著你。”韓載不容拒絕的說道,話落,再次噙住姜袖珠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