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載瞟了眼姜袖珠戳弄自己胸膛的手,隨後眼皮一抬,睨向她的臉,帶著幾分打趣道,“喚你的閨名?皇后娘娘可真敢想,本王再與你溫存幾日,你是不是連攝政王妃的位子都敢肖想?”

姜袖珠微微嘟嘴,有些委屈的盯住他。

韓載舔了舔唇,“怎麼,不高興了?”

“我哪敢!”姜袖珠收回手,坐直了身子,用力的揪著裙子上的繫帶,道,“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恨不得將一顆心剖出來給您,哪敢對您有半點不滿。”

她話音剛落,馬車突然停下,姜袖珠身子往前衝去,韓載眼明手快的探手勾住她的腰,將她撈回到身邊,隨後問秦赭,“出什麼事了?”

“有人突然衝出來,撞在了馬車上,看起來傷得不輕,屬下去瞧瞧。”說著,他跳下馬車。

就在秦赭彎腰的瞬間,蜷縮在地上口吐鮮血的人突然執刀刺向他的胸膛,鋒利的劍器寒光四射,秦赭下意識的躲避,但老嫗的刀實在太快,他還是被劃破了胳膊。

秦赭一面與老嫗交戰,一面衝著車廂提醒了一句“王爺,有刺客”,他話音剛落,街旁鱗次櫛比的屋頂上忽有箭雨密密麻麻的射向馬車。

千鈞一髮之際,韓載攬著姜袖珠飛下馬車,抽出腰間軟劍擊飛箭矢,攝政王府的暗衛也現身護在兩人身側。

姜袖珠生怕韓載拋下她,死死的拽著他手臂,腰肢似弱柳一般隨著他的動作擺動。

黑沉沉的夜色裡,她像是纏繞他飛舞的月華蝶,輕盈而美麗。

一波箭雨過去,韓載神情凜冽地望向屋頂的方向,不忘掀唇嘲諷姜袖珠,“這就是你說的恨不得將一顆心剖出來給本王?”

姜袖珠將韓載的手臂抓得又緊了幾分,面上不見半分尷尬,理直氣壯道,“我現在可是王爺手中最重要的棋子,王爺大業未成,我怎敢先你一步死去!”

韓載終於瞥了她一眼,冷嗤。“你是廟裡的木胎泥塑成精了嗎,這麼愛給自己臉上貼金?”

姜袖珠未及答話,兩邊屋頂上的黑衣人突然掠了下來,拔出腰間長刀,帶起一陣肅殺之風。

姜袖珠後脊有些發涼,眼中盡是刀光劍影,她越發小心,亦步亦趨的跟著韓載,心提到了嗓子眼,一刻都不敢放鬆。

黑衣人和攝政王府的暗衛混戰,悶哼聲迭起,不斷有人倒地。

突然,一柄長刀朝韓載右臂砍來,姜袖珠感受到威脅,下意識的放開他的胳膊,轉身旋開,韓載看著她的裙襬在暗夜中轉出花來,好看卻無情,一個不防,手臂便被人劃了一刀。

劇痛襲來,他眼中閃過一抹暗芒,下一刻,倏地飛身而起,劍掃一大片……

暗衛見自家主子受傷,血性頓時被激了起來,雙目赤紅,拼盡了全力,用最快的速度將黑衣人斬於劍下,只留了一個活口。

鏖戰結束,韓載看也沒看因為躲避黑衣人而摔到在地的姜袖珠,渾身透著寒氣,直接走向馬車,拔出車身上的一支箭矢垂眸檢視。

秦赭跟了過來,目光落在韓載滲血的小臂上,“車裡有藥箱,王爺先去包紮罷。”

韓載將箭矢交給秦赭,撩起袍擺上了馬車。

姜袖珠見狀,忙跟了上去,韓載眼底一片暗沉,有些嘲諷的瞥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