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從耳麥裡面發出,不斷的撞擊著我的耳膜,尖銳而且嘶啞,而那螢幕中的老太太卻像是要從螢幕裡面爬出來一樣。

我大叫一聲,整個人都嚇得坐到了地上,或許是我的動靜太大,連外面上網的人和網管也聽到了這裡面的動靜,很快,便有一大群人衝進了我的包房,然後用一種看傻逼一樣的表情看著我。

因為我以前經常在這裡上網,所以這裡的網管也認識我,他第一時間衝進來問我怎麼了。

這時,我又看了一下那電腦螢幕,裡面依然顯示的是遊戲畫面,根本就沒有老太太的那張臉,我這才鬆了一口氣,說沒事,剛才做了個噩夢。

四周傳來了稀稀疏疏的嘲笑聲,我能夠很清楚的聽到有人在罵我傻逼,要是以前,憑我這暴脾氣絕對要懟這人,但是現在我真是什麼心情都沒有。

我走出包房,感覺口渴難耐,於是便想買瓶礦泉水潤下喉嚨,正在我準備掏錢的時候,卻在自己的褲兜裡摸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

我拿出來一看,頓時嚇了一跳,這不是昨天左道因讓我給那陳家壽衣店老太的黃布包麼?我明明已經給了那老太太,為什麼這個時候它又回到了我的褲兜裡面。

我下意識的就開啟了這黃布包,剛開啟我就感覺手指黏糊糊的,仔細一看,我當時就嚇得將這東西扔到了地上。

這黃布包裡面包裹著的居然是一束帶著鮮血的頭髮!

我失魂落魄的跑出了網咖,一邊跑還一邊不停的在自己的兜裡面摸,生怕那被我丟掉的黃布包會再次回到我的身上。

這個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雖然天空中掛著太陽,但是我還是感覺全身冷的發顫。

我突然變得非常的迷茫,在這條我生活了近二十年的街道上面,我突然感覺好陌生,此時的我在經歷了這一連竄的變故之後,已經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短時間內我是不敢回棺材鋪了,而爺爺也不知所蹤,儘管我一直不願意相信爺爺已經死了,但是在我的內心,總會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悲傷!

我就這樣漫無目的的在街上游了一陣,不知不覺之中來到了原先白街的糧站位置,這糧站是以前這附近十里八鄉村民用來上糧用的,外面有一個很大的操場壩子,後來國家取消了上糧的政策,這壩子也就荒廢下來。

而此時在這糧站的壩子周圍站滿了人,同時還有警察在這裡拉起了警戒線。

看到這個陣勢,我的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該不會這白街又出現類似王家被滅門的慘案了吧。

我朝著那個壩子走了過去,因為這圍觀的人實在是太多,一時間我也沒能擠進去,然後我就問旁邊一名街坊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這街坊見到是我,朝著我笑了笑,然後說道:“看稀奇玩意呢,昨天老王一家死了七口人,左老先生不準旁人碰那七具屍體,這不趁著正午時分,左老先生開壇做法,要借天上的陽火把這七具屍體給燒掉!”

對於這種公然開壇做法燒屍體的事情,要是在其他地方警察肯定是不允許這樣做的,但是在我們白街不同,這裡幾乎佔一半的人都是做白事生意的,哪一家沒遇上過幾件怪事,所以對鬼神之說一直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敬畏態度。

縱然是這白街的警察,在左道因說不能將那七具屍體取下來之後,他們也不敢貿然亂動,只是派人一直守在王家。

昨晚左道因就說要在今天中午燒屍,他應該是害怕這王家的七具屍體死後會變屍煞,所以才會在這正午時分開壇做法。

這種情況,我料想作為王家倖存者的王飛洋也一定會到場,對於王飛洋我肯定是抱有虧欠的,要不是我去找他扎那七口紙棺,或許王飛洋家裡也不會發生這種被滅門的慘案。

以前我和王飛洋的關係一直不錯,不過卻在昨晚反目成仇,每想到昨晚王飛洋那要殺我時候那種仇恨的眼神,我的心裡都非常的不是滋味。

我努力的擠進人群,就看到那壩子的中央整齊的擺放著七具屍體,而在那屍體的正前方則是擺著一個道壇,此時左道因就站在那道壇的面前準備著什麼!

讓我很意外的是,我在這裡並沒有發現王飛洋的蹤影,按道理說今天這種場合,他不可能不出現的,但是為什麼直到現在,他都還沒有到場。

我帶著這種疑惑不斷的在人群中搜尋,一直到那邊的七具屍體已經被人架在了乾柴上我也沒找到王飛洋,而此時,左道因已經在那道臺前開始施做法燒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