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還好那個青年人還在昏迷,司機只需要照顧方所長一個人就行,等明天再說吧,方所長已經縮在牆角,身上裹著毛毯睡著了。

他的作息極其穩定,哪怕在眼下這種危險的壞境下, 他依舊鎮定自若,司機在他的感染下,倒是沒那麼急躁了。

這隻雕極有可能不是來圍堵他們的,或許只是恰逢其會,湊巧而已。

也許明天它就走了。司機打了個哈欠,這些天繃緊的神經鬆懈了少許, 也學著老所長的樣子,靠到牆角,閉上眼睛休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驚醒,揉了揉眼睛,黎明前的天還是黑的,等眼睛適應了光線,他站起來在窗戶的縫隙中,看了看戶外的那輛廢棄的大巴車,車頂上空無一物。

他再次揉了揉眼睛,在大巴車的周圍掃了幾眼,依舊不見大雕的身影,他小心地從視窗走到門口,一下子愣在了那裡,門口堆放的桌子被移動了。

露出一道一人可行的通道。

他迅速回頭,方所長還在閉目,那個年輕人不見了。

他慌忙叫醒方所長。

方所長看了看周圍,苦笑了一聲:“還好, 他沒有趁機把我們滅口。”他扶著牆站了起來,拍了拍身後的灰塵:“既然那雕也不見了, 我們繼續趕路吧。”

回到車子上, 第一縷霞光這才照射過來, 方所長眯著眼睛,將隨身揹著的方形醫療箱抱緊了,裡面有小峰的血樣,他分幾天取的,回去一樣有研究的價值。

漱過口他接過司機遞給他的營養膏,邊吃邊打量著周圍的動向。

司機嘴裡叼著營養膏,啟動了麵包車,一腳油門,車子往高速的方向開去。

到了高速,霞光已經鋪了整條路面,他恍惚了一瞬,接著在霞光中看到一個微小的影子,異能者的視力很好,他定睛仔細看了看。

他目瞪口呆:“他…他在那隻雕的背上!”

方所長瞳孔一縮,迅速從扶手箱裡取出一個行動式望遠鏡,對準前方望去。

半響只聽到他一聲嘆息:“要是沒讓他逃出來就好了。”

手裡的定位訊號儀已經失去了目標,異能者可以遮蔽掉這種生物定位。他搖搖頭收好它。

六個鐘頭後,他們下了高速, 從一條小路開進入了一條山道,山道兩側有飛鳥棲息在樹梢, 奇異的是,它們的眼睛裡隱隱有紅光,這些竟然都是逼真的仿生監控器。

入了深山,過了一條隧道,又轉進了一條小路,開了大約半個小時後,前方沒有了路,只有一塊巨大的山壁,司機把車停了下來。按響了喇叭。

前方的山壁突然開了個口子,車子緩緩地開了進去,經過了一個環形的消毒霧氣後,山腹中的門緩緩向兩側開啟。

這山體的內部竟然是空心的。方所長一下車就被幾個同樣穿著白大褂的人圍住,司機安全送達後,停下車,從另一個側門離去了。

他穿過山腹走到一條狹長的通道里,聞到了熟悉的濃烈的營養劑的味道,他有些作嘔,這次出去太久,為了節約時間,他們吃的都是這個玩意兒,現在他就想吃一頓正常的飯菜。

一想到這個,他加快了腳步,十分鐘後,他走出了山體,前面是個軍營,兩側的站崗的護衛隊員看來跟他很熟悉,點了點頭,司機走到第三間辦公室報道了。

方所長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後,走出了自己的房間,他依舊在山體中,他看著前面燈火通明的地方,這是建造在地下的工廠,生產營養膏的地方,他的左後方是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