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在等著能解救這方的人,而今日到來的眾人都透著貴氣,且實力無法估計,她聽到他們是來破除結界的,她也親眼看到了阿默劈開樹林,劃出一條道路來,那些藤蔓怯怯的退去,而他毫髮無損的出現在那群妖靈身後,彈指間讓他們灰飛煙滅,只因那些妖靈的腦中想著要吃掉熟睡中的女子,她也險些被他的靈力波及。

她見過那副面具,就在三千五百年前,她的恐懼像是刻在骨子裡的,不過被他護著的女子似是能影響他的人,他看上去沒有曾經那般嗜血。

梨諾看著綿延數百里的樹林說道,“你的意思是……這裡……”

真的與自己夢中一樣嗎?

滿地的落葉之下掩蓋著腐爛的屍骸,此時,梧桐的火紅已失去了所有的浪漫,竟有些刺眼。

“三千五百年前的大戰,屍骸無數,也不知是誰佈下的陣法,利用凡人與妖魔的鮮血及屍骨來供養這片樹林,染紅了這裡形成結界,雖是阻擋了妖魔,卻在無意中練就出了邪靈!”阿默說著,他不太相信師兄會是施術人。

“不是邪靈!”應桐急切的解釋,在那裡的絕對不是邪靈。

“那是什麼?”阿默緊跟著上前問道。

這女子是樹靈,方圓百里全是血色的梧桐樹,卻唯獨她這一棵還保留著原有的模樣,散發著靈光沒有染上邪煞之氣。

應桐依然有些畏懼阿默,稍稍後退一步迴避道,“降雨,只要降下一場雨淨化這裡,怨念消散陣印自解!”

“降雨?”好不容易從林子裡出來的沐澤雪一眾妖魔剛好聽到應桐的話,如若是降雨就能破除此處結界,那也好辦。

“你是北海的龍公主,祈雨之術應當難不倒你!”阿默掃了一眼有些狼狽的眾人,看著沐澤雪說道。

他們剛走進樹林就被林中的幻術迷惑而分散,本想探查清楚那些邪靈的本事,那些邪靈倒是還有些自知之明,只敢在他周圍徘徊。

迷霧之中他看到了模糊的影子,只要再向前走上幾步便能越過迷霧看到祭壇,卻在感應到梨諾有危險的那一刻就折返了,也完全忘記了與他一同走進林子的其他人。

沐澤雪搖搖頭說道,“四海龍族唯有龍王或是血統純正的繼承人才有權利行雲布雨,且必須持有行雨令,繼承了行雨令才能降下附有自然靈氣的雨勢,這事……恐怕要去求哥哥了!”

龍族並不是隨便誰都可降雨,她的血脈不算純正,更不是繼承人,也沒有行雨令,她的水靈小範圍下下雨倒是可以,也只能是自保之用。

“你該回去了吧!”阿默提醒身邊的梨諾道。

“回去?”梨諾愣愣的抬頭看著阿默,他這是又讓她猜面具之下的神情是何意了?

戴著這副鬼面面具,莫說去窺探言外之意,尋常人誰敢目不轉睛的盯著看了?

也就是梨諾,直視他的眼睛許久,又想了想他與龍公主的對話,這才明白過來,眼前的女子如若是北海的公主,那她的哥哥不就是沐澤清嗎!

現在的北海龍族好像是三皇子掌權的,便望著沐澤雪笑著道,“哦……對,快四更天了,我是該回去了,想必我的同伴們已經發覺我不在客棧……”

“卯時可來皇城裡的棲遲樓找我,我叫風染月,也是認了北海三殿下作哥哥的!”

沐澤雪不由得又一次的仔細打量著梨諾,這位被哥哥認作妹妹的女子是再平凡不過的凡人無疑,雖無絲毫靈氣可探,但她就是有種莫名的吸引力,似是有著與自己同脈的另一種靈氣,哥哥是否也有相同的感覺呢!

剛至戌時,沐澤清他們回到客棧便各自回房了,唯有意覺得奇怪,她一直對什麼都好奇,沒帶上她她應該是睡不著的,知道他們回來,她應該會出來詢問情況。

沒聽到梨諾的聲音,沒看到她,意倒是有些失落了,不自覺的走到了她的門口,正準備抬手敲門就被守在門外的玄景攔了下來。

“她睡下了!”玄景說道,二哥讓他保護梨諾,他也得盡職盡責。

意瞥了一眼玄景,笑著說道,“你也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