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疼痛感逐漸消失,那朵印在靈魂上的花也隱去了所有的痕跡,下一刻,梨諾的腦海裡還就真的浮現了一句咒語,念動咒語之後,她開啟荷包恍惚間看到了一座座發著光的金山銀山,耀眼的光將她震懾住了,她從未見過這麼大的手筆。

“你當真要……給我?”梨諾搖晃著手中的荷包問身旁的人,而這個人卻不以為意。

“若是要尋我,用靈力搖搖你腰間的水晶祭鈴。”

男子的話音剛落,梨諾腰間的祭鈴脆響一聲她便暈了過去。

第二天,梨諾醒來發現自己竟然又回到了她的淨土,而染月正神采奕奕的同身邊的侍女一同收拾祭祀的用品,包括那個被施了法的水晶祭鈴。

“為什麼我又回來了,又被困在這裡!”

梨諾想不通,也掙扎過,出不去始終是出不去,當她開始懷疑那短暫的自由是不是自己做夢的時候,在腳下的水鏡中看到了自己眉心的花,一朵粉色的六瓣仙人杏。

在暗處的男子一直觀察著染月,也感知到了染月與昨晚見到的自稱是風梨諾的女子不同,她的眉心就沒有那個標記,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兩個靈魂共用一個身體嗎!”

他本以為將四散的的靈魂重新匯聚將她喚來讓她重生,她就真的能回來,沒想到這並不是轉世而是寄生,怪不得那丫頭會說自己被困了十三年,是因為那身體本就是那個叫風染月的女子的,要不是她因為祭祀而精神力下降,梨諾不可能出來,而梨諾又過度消耗靈氣導致靈體不穩,那就更不可能取代本體了。

他想到這裡卻還是覺得不對,那本體原本就不應該有靈魂的,他清楚的記得,師兄將原本的靈魂送進了一個不知名的空間,那這個風染月又是從何而來,為何會如此?

男子思索著,已經發生了自己未能預料到的事情,頓時就覺得十分頭疼,如果是在從前,遇上這種要耗費腦力的麻煩事他都會推給師兄,而自己什麼都不用想,全聽師兄的吩咐做事,也是自在快活的,可如今卻不一樣了……

他不得不學會獨立思考,不去依賴任何人!

他再一次進入浮黎族的秘境之中,花費了無數個日夜從一片廢墟里翻找出了可以讓被困在淨土中的靈體先出來的方法。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風染月是一個精神力極強的人,一直壓制著風梨諾的靈體,迫使風梨諾只能困在屬於自己的淨土裡,那個每個人心中的禁地,除了自己或是被自己允許的人之外,誰也無法踏足的地方。

要救出風梨諾就要削弱風染月的精神力,浮黎的秘法有述,主君之血可助凡人褪去凡塵之血,從而獲得仙神靈脈,而那些強大的妖魔最喜擁有強盛靈脈而毫無自保之力的凡人了!

吞噬世間各種紛繁憂愁的魔族更是最擅長折磨弱者,消耗精神力,而恰好,就在這座風月島上,他感應到了微弱的魔氣。

三年後,風染月的十六歲生辰之日,男子出現在她面前終於開啟了換血的術法,而守在風染月身邊的人——她的父母及兩位侍女——也立即感知到了詭異的陣法,不得不使用百年未展露的靈力衝破結界的阻礙,衝進了風染月的房間。

只見昏迷中的風染月雙手被網狀的血纏繞著立在正在運轉的陣圖裡,血一點點的從指尖處向下滴落,“滴答……滴答……”的聲音在這間昏暗而寂靜得可怕的房間裡迴響著。

他們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還沒等靠近陣圖就被無形的利刃所傷,紛紛倒地,儘管傷的再重他們也會拼盡全力再次站起來,可他們依然無法靠近,最終一次次的傷讓他們倒在地上動彈不得,只有不停地喚著染月的名字。

染月聽到了想要喚醒自己的聲音,漸漸的有了意識想要逃脫禁錮的咒語,而隱身在暗處的男子也感覺到了陣法之中染月的抗拒,不禁感嘆這女子的精神力怎會如此強勁!

男子瞥了一眼影響著自己施術的人,在看到他們身上隱藏的標記之後不由得嗤笑一聲,原本還打算放過他們,現在倒是不用了。

他伸直手掌,掌心幻化出銳利的刀鋒直指他們的命脈,揮手間帶著火光的利刃飛射而出徑直刺入他們的咽喉。

風染月看著在自己面前倒下的人,被封存的記憶閃過一瞬,淚水夾雜著凡塵之血落下,趁著自己還清醒著,她冷靜的四處觀望,就在剛剛的一瞬,她感覺到在這房間內還有其他人的氣息,她望向房間裡最寒冷黑暗的角落,因為光線太暗她也只看到了模糊的身影,以及一塊刻有圓形花紋的玉牌。

好像是滿月紋,經常在她夢裡出現的紋樣,一輪血紅的滿月!

那輪滿月之上似乎刻著什麼字,她看不清,隨後再次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