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人怎麼看都不像上火燥熱的樣子。

傅明來淡淡地嗯了聲,忽地開口,“對了,我翻了梁伯所有的醫書,怎麼都沒找到赤光草。”

秦敏笑了笑,溫聲道:“醫書畢竟不能錄入所有藥草, 那赤光草並不是常見的藥草,用途不廣,知道的人也不多,書裡找不到也很正常。”

傅明來知道醫書記載有限,所以並不懷疑她的話。

只是他因著沒找著她所說的藥草,就翻遍了梁伯醫書, 她就不能再多說些什麼麼?

傅明來站在原地, 沒有說話。

秦敏心底閃過絲疑惑, 正想開口離開。

她腦海一閃,忽地反應過來,彎下唇溫聲道:“沒想到你還特意去翻了書,有心了。”

傅明來被點讚了,這才神色平淡地點了下頭,抱著酣睡的傅明怡,轉身回她自己的茅草屋。

秦敏看著他背影,眼眸微深。

沒想到傅明來還特地去查了書,看來下次要想支開他要換個別的藉口才行了。

秦敏回茅草屋時,經過茅草棚。

已經過去飯點挺久了,茅草棚裡灶臺不止沒有熄滅, 還燒得正旺, 就連平時閒置的另一個灶臺也起了火。

除了病號和傅明來,幾乎所有人都在這,忙著劈柴和煮鹽。

一個人背對著灶臺, 沒注意地面上一塊較大的岩鹽,腳踩了上去,

“小心!”

秦敏見著這一幕,立馬小跑進了茅草棚裡, 迅速扯開了那人。

鐵鍋裡的水正咕嚕嚕地冒著泡。

他要是摔進沸水裡,不把自己燙熟,也得給燙出泡來。

梁伯現在動不了,她快成了這茅草屋的醫者了,可不想再增加工作量了。

秦敏看著這面容清秀的大男孩,輕嘆道:“還是小心點,明怡剛好起來,你可別就倒下了。”

這人經常給傅明怡餵飯,幫助她做康復訓練,應該是除了她和傅明來之外,照顧傅明怡最多的人。

那人險些把自己煮了,心有餘悸地連連點頭,不好意思地道:“謝謝小娘子,我會小心的。”

其他人見狀,連忙將人趕到一邊,“高則夏,你別來灶臺這裡,還是去把那岩鹽弄碎吧。”

高則夏只得端起放著一大塊結實的岩鹽的木盆,像小可憐般,蹲在茅草棚的一角。

咔嚓咔嚓地徒手掰碎那岩鹽。

秦敏正想離開, 瞬間驚住了。

有種彷彿看徒手撕人的不真實感。

這岩鹽莫氏硬度在2點多,跟人的指甲差不多硬,可什麼碎土渣啊!

秦敏看了看神色輕鬆的高則夏,又看了看那碎成粉粉的岩鹽,感覺自己可能沒睡醒。

其他人來拿捏碎的岩鹽去溶解。

高則夏一會兒功夫,就弄了滿滿的一盆,單手扣著盆邊沿,遞了過去。

那人雙手託著盆底,才拿住了這沉甸甸的木盆。

秦敏走到高則夏身旁,嚥了下口水,訝異地道:“高則夏,你力氣一直都這麼大的麼?”

高則夏羞澀一笑,雙手像捏豆腐一樣捏碎了岩鹽,“可能是比普通人大一點點吧。”

秦敏自感自己連普通人都不如,好奇地道:“那你跟傅明來,誰的力氣比較大?”

傅明來是她認識力氣最大的人了,應該也能捏碎這些岩鹽,就不知道誰更輕鬆些了。

高則夏將盆裡的岩鹽都捏成碎渣渣,想了想,“如果頭兒不動真格的話,十回我能贏個一兩回吧。”

秦敏,“……”

這就是頭兒的含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