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敏不解地道:“頭不暈麼?”

傅明來淡淡地嗯了聲。

他全身發痛,確實不清楚自己有沒有發熱,讓她摸完額頭,便直起了身。

隨著他的動作,那縈繞身側的壓迫感消退了些。

秦敏心口莫名鬆口氣。

她看著輪廓硬朗淡然的臉龐,還是道:“你發熱了,還是回茅草屋休息吧。”

她說著, 腦海同時閃過許多說辭,想說服這種不把自己身體當身體的病人去休息。

卻聽見那低沉的聲音,“好。”

秦敏勸說的話堵在嘴邊,繞了個圈變成了,“那就好,我去找梁伯來給你看傷。”

傅明來嗯了聲,看了眼鐵鍋裡冒著小泡的蛇脂, 才熬出表面一層薄薄透明的油水, 看上去還要熬好長時間。

“這個你別碰了,讓孫成義他們來看著就好。”

秦敏應了聲,見著傅明來回茅草屋,便轉身去找梁伯。

她還沒走進梁伯的屋子,就聽見屋裡傳來陣痛呼聲,“你小子輕點,輕點,我這腰都要被你折斷了。”

另一道聲音帶著些委屈,“我已經夠輕了啊。”

梁伯的屋裡正中央放著的一盆蛇內臟和蛇頭。

秦敏一走進屋,看見盆裡大張著嘴的蛇頭, 才注意那蛇頭被敲掉了幾根牙齒。

他們估摸是敲掉了嵌入石頭的牙齒,才將這蛇頭取下來的吧。

秦敏念頭一閃而過,轉過頭,見著趴在床上痛呼的梁伯,不由得道:“梁伯這是怎麼了?”

梁大為正坐在床邊給梁伯按腰,無奈地道:“梁伯看見蛇頭, 嚇著了,又把腰閃了。”

梁伯扶著腰, 怒道:“我能不嚇著麼, 我剛把蛇膽晾起來,一回頭就對上老大個蛇頭,換誰誰不嚇著了。”

梁大為撓頭,“那我也沒法把蛇頭變小啊。”

梁伯拒絕再跟他說話,看向秦敏,“小娘子,你怎麼來了?”

秦敏溫聲坦言道:“傅明來發熱了,我擔心他的情況,想找梁伯給他看看,可梁伯你……”

梁大為聞言有些緊張,“頭兒身體這麼健康,怎麼突然發燒了?”

秦敏搖頭,“我也不清楚。”

梁伯一聽傅明來發熱,連忙就要起身,趕去他屋子一看,“我現在去看看。”

只是他剛一起身,就感受到腰間劇烈的疼痛, 又扶著腰哎呦呦地趴回床上。

秦敏不由皺起眉, “梁伯你別亂動, 待會你腰傷加重, 我就該怪自己怎麼沒瞞著你了。”

梁伯頓時急了,“這事怎麼能瞞著我呢,傅小子的傷難道不處理了麼?”

梁大為開口道:“要不我背梁伯去頭兒那,或者把頭兒背過來吧。”

三人都覺得這提議不壞,想了想梁伯和傅明來的體型,還是把梁伯背過去吧。

梁伯看著背對著他的後背,臉上明顯露出抹抗拒,卻又實在走不動,只能勉為其難讓梁大為揹著走。

三人很快到了傅明來的屋子。

秦敏正想敲門。

旁邊揹著梁伯的梁大為大大咧咧地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