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徐靈府親眼見到崔元庭在極端不利的情況下還能力敵諸匪,對付這幾個差役她也沒太替他擔心,畢竟實在不行就亮身份唄。不過他身上有傷,還是照看著點。

崔元庭只待那些衙役到了身邊,見為首的伸手抓他胸口,便微一閃身,用沒受傷的手向下壓住那人手背,左臂屈時下壓,向前上一步,轉身反抓那人左臂一翻腕,那為首的就被他拿住。

看到如此漂亮利落的身手,靈府也暗讚一聲。

其餘幾個差役見狀,便要圍上來群毆。

作為縣令隨從,她不能站在旁邊欣賞了。

於是一個箭步搶上,飛起一腳將其中一名差役踹了個趔趄,然後一個騰挪轉到那差役身後,雙手刁住他的左右手,膝蓋用力一頂著他的後背,那人立刻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然後對崔元庭點點頭。

其餘幾人此刻也被崔元庭踢翻在地。

這一下兔起鶻落,圍觀的人還沒反應過來,為首的差役高叫:“快回去叫人!”

兩個差役立刻爬起來,向北方一路逃走。

靈府對崔元庭颯然一笑。

崔元庭:“……”

他這個掛名的隨從真是處處有驚喜啊!竟然還有武功?當街動手也不避忌!

這絕對不是一般的閨閣女子。

那被崔元庭押著的差役不忿地哼唧:“你們這兩個刁民,狗膽包天的……”

話沒說完,崔元庭和徐靈府同時出手,但崔元庭顯然更快一步,一手捏住那差役的下巴一扥,那差役頓時說不出話了,只能瞪大眼睛看著他們。

徐靈府忍不住翹起了嘴角——這位縣令看著玉樹臨風,該出手時一點也不含糊嘛!

此地離縣衙本就很近,那兩個差役一回去立刻叫了人,這次由一名司法佐帶隊,十幾個吏卒拿著棍棒圍攏過來。

那司法佐四十來歲,及到近前,用手一指崔元庭,喝道:“什麼人在此放肆!還不快束手就擒!”

崔元庭還是那樣扣著那名差役,另一隻手在懷中探出一物,輕輕一抖將其展開。

那司法佐一愣,猶疑著上前想伸手去拿,崔元庭向旁一移,並不讓他碰到。

但那司法佐已經看到那張告身以及吏部大印,腦中一白,雙膝一軟就跪在當場。

“楚邑縣司法佐張丘拜見縣令!”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那張丘忙回身道:“還不快拜見新縣令!”

眾吏卒差役紛紛跪下行禮。崔元庭手一鬆,放開了那名為首的差役。

差役這下也懵了,沒想到遇上的是縣令,想告饒幾句也說不出話,只得忙不迭地磕頭,心中不斷叫苦。

那幾個原本被差役抓來的人一看這情況,立刻跪地喊冤,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蓋過那些吏卒。

“冤枉!縣尊我們冤枉啊!”

崔元庭一臉肅然:“都起來,你們幾人跟本官回衙,有何冤屈當面訴來。”

楚邑縣衙大堂外,徐靈府此刻正和眾圍觀百姓擠在一起,看那端坐高堂之上的新任縣令崔元庭升堂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