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城市的另外一端。

紀染看著評論,猛地把手機砸在地上,轉身就去找她媽。

秦麗剛伺候完紀如松,剛上樓就看到自己女兒冒冒失失的走來。

她臉色一凜,“慌慌張張的做什麼!”

她委屈地看向秦麗,“媽,紀星辰她又當眾羞辱我!”

紀染把熱搜的事都和秦麗說完。

秦麗冷著臉瞪著她,裡面有嫌棄,不甘,和憤怒。

下一秒,紀染臉上捱了個巴掌。

秦麗冷冷道:“你辛辛苦苦跟著你爸這麼多年,得到了什麼!你看看紀星辰那個小雜種,什麼都不用做就得到了價值幾十個億的遊樂園!你這個沒用的東西!不趁機問你爸爸要點!還有臉在這裡哭!我當初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不爭氣的東西!”

紀染捂著臉痛哭,這些年心裡所有的委屈都在這些指責中爆發了。

她死死盯著秦麗,大聲道:“紀星辰不是小雜種,媽,我才是!”

秦麗聽到她這話,頓時被氣的直冒鬼火。

紀染是跟著秦麗嫁過來的,換言之,她和紀家沒什麼關係。

而紀染的生父不詳,她從出生就沒有爸爸。

這是秦麗最避諱最厭惡提到的話題,但回回都被自己親女兒在心窩上扎一刀。

秦麗恨只能恨這個女兒不爭氣,蠢的像是一頭豬!

她冷著臉朝一旁不敢出聲的傭人道:“把二小姐帶去地下室關禁閉,沒我的吩咐誰都不許放她出來。”

傭人聽到這話,頓時嚇了一跳,猶豫著沒有上前。

紀染早就被秦麗的這句話嚇的靈魂出竅,她慌忙拉住秦麗的衣服:“媽,我錯了,別關著我!求求你別關我!”

紀染作天作地,卻怕被關禁閉。

因為從小時候開始,只要紀染犯錯,輕則捱打,重則被關在陰冷潮溼的地下室,在她的內心深處,是恐懼且害怕秦麗的。

她每次進過地下室,人就好像死過一次一樣,失魂落魄的,得好幾天才能緩過來。

傭人進退兩難,“夫人,二小姐她怕黑,上次從那兒出來就發高燒差點沒了命……”

“關進去!讓她好好在裡面給我反省!”

秦麗說完便離開,看都不看紀染一眼。

紀染渾身冰涼,整個人僵在原地,傭人朝其他人使了個眼色,幾個人押著紀染往地下室走。

“二小姐,對不住了。”

紀染就像是個提線木偶,任人擺佈。

外面風雨交加,涼風一陣陣襲來。

夜色漸深,屋外的大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只剩下徐徐的風聲。

紀星辰這幾天過的窩火的很。

陸硯北遲遲不答應她第二次作畫,她沒有辦法,只能整日待在家裡耗著。

但即便著急,她也從未找陸硯北主動開這個口。

沒別的原因,純粹是她拉不下這個臉。

無奈之下,她只能重新尋找靈感。

眼看著離展覽的日期越來越近,紀星辰最後一幅畫還是毫無著落。

倪問打來電話催促。

“星辰,你畫完了嗎?”

紀星辰躺在沙發上有氣無力的說:“還有十天呢,你著什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