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二十天,她要畫兩幅作品,這不是要了她命嗎。

紀星辰一口咬下蘋果,發出清脆的一聲。

她直接發了條微信給她爸,告訴她自己暫時不去紀氏了。

沒兩分鐘,紀如松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你才來半個月,又不打算來了?紀星辰,你到底想幹嘛!”

紀星辰眨了眨眼,心虛道:“爸,你聽我解釋啊,我是有原因的。”

紀如松深吸一口氣;“你能有什麼原因?這次是約了齊月還是周明朗去國外購物?還是約了哪個小鮮肉出去約會?”

“……”紀星辰音量拔高:“爸,我在你眼裡就是這種成天只知道吃喝玩樂的人嗎!”

紀如松:“你不是嗎?”

紀星辰狐狸眼微挑,沒再扯皮,耐心解釋:“倪問幫我聯絡了一個畫展,那個畫展對我以後的繪畫生涯很重要。”

紀如松皺眉道:“這和你不來紀氏有什麼關係。”

紀星辰:“當然有了,我辦展還缺兩幅作品呢,就剩不到20天了,我得把它畫出來啊。”

紀如松眉眼鬆了鬆,但還是忍不住教育:“紀氏才是你以後該走的路,畫畫,設計,琵琶都只能當作愛好,它們不是你的事業,知不知道?”

紀星辰抿唇不語,在這方面,她和紀如松的意見從來就沒有統一過。

耐心聽了老紀同志將近二十分鐘的嘮叨之後,紀星辰終於搞定了她爹。

這回她可以安心在家裡創作了。

然而當紀星辰坐在畫室裡,面對一張空白的紙張時,再度犯了難。

搞創作的最重要的就是靈感。

沒有靈感,她該怎麼畫?

紀星辰甩了甩頭,強迫自己去思考,去創作。

傍晚的時候,陸硯北提著東西回來。

客廳裡只有一個啃得剩下一半的蘋果,陸硯北走過去拿起蘋果放在嘴裡吃完,然後上樓去找紀星辰。

臥室沒人,倒是畫室裡傳出了動靜。

是摔筆的聲音,很響。

陸硯北走過去推開門,入目的是滿地的紙張,上面是各種各樣的顏料。

亂糟糟的全部堆在了地上。

而紀星辰蹲在床邊,小小一隻,腦袋埋在膝蓋裡,指尖夾著一根畫筆,長髮披散在肩上。

她穿著一身白色睡裙,看上去倒是有種畫家的頹廢感。

陸硯北挑了挑眉,走進去把紙張一張張撿起來,不消片刻,原先亂成一團的畫室看上去整潔了不少。

男人低聲詢問:“在畫畫?”

紀星辰像是才聽到動靜,很慢很慢地把頭從膝蓋裡抬起來,仰著脖子看向陸硯北。

紅著眼圈,眼睫還溼潤著,像是剛哭過。

她嗓音還有點顫:“陸硯北。”

陸硯北走過去,彎腰一把將人抱在懷裡,然後放在床上,雙手撐在她的兩側,將人禁錮在自己懷中。

耐著性子問道:“怎麼了?畫畫遇到瓶頸了?”

紀星辰點點頭,瘦削的肩膀令她整個人看上去很脆弱:“我畫不出來了,沒有靈感。”

儘管兩人此前的關係不算太好,但這個時候,紀星辰能訴說的人也只有他了。

畫不出來,沒有創作靈感,對一個畫家來說是一件最為打擊的事。

陸硯北繼續問:“怎麼突然想起來畫畫了?是有什麼展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