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似乎誰都沒有去關心梁若的心情。

梁若臉色白了又白,她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身份,當年因為身份,她只能是陸家保姆的女兒,司機的妹妹。被紀星辰踩在腳底,好不容易擺脫這個身份,如今回國又被紀星辰拿出來羞辱一番。

她咬著唇回眸看向陸硯北,想要尋求他的安慰。

但男人自始至終,鏡片下的那雙眸子看的都是卡座中間的位置,面色平靜,似乎並不打算為她出頭。

梁若縱有不甘,但也只能忍下,回頭朝紀星辰道:“人人生來平等,或許你的身份比我高貴,但我自認為我的人格不比你低賤。”

紀星辰垂著狐狸眼,唇角淡淡勾著,“那我問你,一份?你跟誰是一份吶?跟別人的老公?”

梁若面色一僵,微笑道:“你們馬上就離婚了。”

紀星辰點了點頭:“嗯,那我們現在離了嗎?梁小姐。”

梁若幾乎已經能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譏諷笑意,她極力保持微笑。

“抱歉,是我說話不周,我知道你因為之前珠寶設計大賽上的事一直耿耿於懷,那次是我不對,沒考慮到你的心情,我鄭重向紀小姐道歉,希望紀小姐不會在意。”

瞧瞧,這話說的多麼冠冕堂皇,裝的這叫一個大度啊。

不知道還以為是她紀星辰欺負梁若呢。

紀星辰微微一笑,懶散的抬了下眸,似乎根本沒把梁若放進眼裡,“在意?你也配。”

姿態高傲,不可一世。

在紀星辰的準則裡,我心裡對你厭惡至極,但我表面上必須雲淡風輕。

做人,最重要的是格局。

梁若成功被她這副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態度氣到了,半晌擠出一句話:“星辰,我們也算是舊識,說話不用這麼夾槍帶棒吧?你們夫妻不和鬧到要離婚的地步,你應該多想想自身的問題,而不是在我身上找毛病,不是嗎。”

齊月氣的翻白眼,她就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人。

紀星辰嘴角弧度僵硬,五臟六腑氣的生疼。

格局?格你大爺!

這種人就是欠打!

“梁若。”

陸硯北視線掃過去,眼神淡漠,卻無端叫人生寒,他走到周綏傅津白他們那個卡座坐下。

取下眼鏡,慢條斯理的擦拭:“隔壁李總他們該等急了。”

梁若沒想到自己會被下逐客令,還是陸硯北下的,她臉色難看了點,腳步未動。

顧瑤譏諷道:“梁小姐,今天是我的生日宴,我記得我沒邀請你吧,怎麼還有人不請自來呢。”

梁若心理素質很高,即便這樣了,她依舊能保持笑容:“那我就先去隔壁了,海藍的李總還在等我。”

紀星辰狐狸眼微眯,海藍的李總?

那位在國際都赫赫有名的珠寶大亨?

梁若這樣的人是怎麼跟李總勾上的,原因只能是陸硯北從中牽線搭橋。

紀星辰真是要被氣笑了,她嫁給他兩年,從來沒見他對自己的事業,喜好過問一句,似乎對此毫不關心。

可他卻給梁若引薦李總。

這誰聽了不說一句用情至深?

齊月發現紀星辰面色不對,關心道:“星星,你沒事吧?”

紀星辰搖頭:“沒事。”

再多的憤怒和嫉妒她都悉數嚥下,以前是她執迷不悟,如今她看清了,還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