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若沒說不給,但也沒說給,短促地笑了一聲,就把電話掛了。

充滿了諷刺。

像是在諷刺紀星辰沒有自知之明,到了這種地步,居然還不縮著尾巴做人,敢去她面前叫囂一樣。

紀星辰將自己摔進沙發裡,只覺得滿神疲倦,壓力彷彿山嶽般壓得她喘不過氣。

紀家出事,陸硯北會小三……

想到陸硯北,紀星辰心臟堵得慌,連呼吸都帶著刀子,颳得她五臟肺腑跟著一起疼。

她在為紀家東奔西走的時候,以為陸硯北很忙,她體量他的忙碌,卻萬萬沒有想到,他會和梁若扯上關係。

怎麼現在她紀家才破產,他就迫不及待和梁若再續前緣嗎?

那也要問她同不同意!

如今誰都能踩她一腳沒錯,但是至少,陸硯北不能!

她給陸硯北發了個資訊,讓他務必今天回來。

但是陸硯北沒有回。

這樣的情況十分少見,以往無論陸硯北多忙,從來不會讓她的訊息石沉大海。

習慣了他秒回覆自己,突然這麼冷淡,紀明月一時很不習慣,盯著手機發了很久的呆,最終將手機關機扔在一旁。

只有這樣,她才能夠忍住不看。

只要不看,就不會有期待。

她整個人埋在柔軟的沙發裡,腦子裡一片混亂,理不出任何頭緒,意識一直昏昏沉沉,時而清醒時而模糊。

每次睜開眼,都不見陸硯北的身影。

天色漸暗。

某高檔私人會所。

包廂裡,偌大的餐桌旁坐了不少人。

若是有人拿著相機進來,隨隨便便拍下來發出去,都是一段大新聞。

一桌子的全是大佬,政界的,商界的,平時見不到的基本都在列。

傅琛坐在主位,掌控者整場飯局的節奏。

此時正說到紀如松的事情,傅琛說:“……我記得郭局之前和紀如松的關係不錯,不知道對這次紀如松出事,有什麼看法沒有?”

他一提到紀如松,眾人就知道終於進入正題了。

不約而同看向他身邊的陸硯北。

後者懶懶的坐在那兒,手裡晃著酒杯,一副閒散模樣,似乎像個局外人。

但在座的都不是傻子,這種場合,且這個時候,傅琛把陸硯北叫來,就是在給眾人一個訊息,他在拉攏陸家。

成功沒成功,取決於今天陸硯北來這裡的目的能不能達成。

此時提及紀如松,眾人便明白了。

傅琛這是組了個局,幫陸硯北找冤大頭來了。

那被叫郭局的人此時喝得臉龐通紅,笑起來像是樂呵呵的彌勒佛,聞言擺擺手:“害,我跟紀如松就是一些工作上的牽扯,你知道的,在北城嘛,大家難免會碰傷,不過交情一般,對紀家這次的事雖然有所耳聞,但不是很瞭解,您問我這個可就難倒我了哈哈……”

他看向另一個人:“李總好像和紀如松一向稱兄道弟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