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好不容易收拾好,已經接近晚上了,紀星辰給紀常打了個電話。

“常叔,您在哪呢?怎麼醫院沒看到您人啊。”紀星辰問。

紀常那邊沉默了好一會才說:“我在出租屋裡呢,大小姐。”

紀星辰微微蹙眉:“常叔,您怎麼不回紀家?”

紀常;“這不是怕給你們添麻煩嗎。”

紀星辰不高興道:“常叔,您這說的是什麼話,您是我長輩,我從小是您看著長大的,您現在年紀大了,我給您養老不是應該的嗎?別說什麼添麻煩的話,而且我爸也需要您。”

紀常感動道:“大小姐……”

紀星辰打斷他:“常叔,我讓小章去接您,您就回紀家,我和硯北從那兒已經搬出來了,以後紀家還和以前一樣。”

紀常忙道:“好好好,謝謝大小姐。”

紀星辰笑道:“紀家以前的那些夥伴都回去了,以後我也不常在紀家,紀家就交給常叔您照看著了,該是我麻煩您才對。”

紀常握緊了手機:“大小姐別這麼說,能回紀家我已經很感激了,您也不用小章來接,我自己開車回去。”

原先想著紀氏破產,大小姐處處都要開支,想著少一個人少一份負擔,他倒是忘了大小姐的老公是陸家的少爺,怎麼都不會缺這兩個錢。

想到大小姐還能和以前一樣生活,不會受破產的影響,紀常心裡就好受多了。

出事這麼多天,他一直都很擔心大小姐。

紀星辰說:“那行,您到了給我發個微信。”

“好的大小姐。”

紀星辰結束通話電話後躺在床上,望向浴室裡昏黃的燈光,她忽然又想起了白天紀如松說的那些話。

想起了南向晚。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楞了多久的神才緩緩進入睡眠。

夜幕低垂,冷風從窗戶裡灌了進來,吱吱作響。

紀星辰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眼眸通紅,大口喘著氣,嬌俏的臉蛋蒼白的毫無血色,她雙手緊緊攥住床單,極力壓抑住臨死前的那股無力和恐懼感。

她又做了這個夢。

紀星辰極力控制住自己發抖的身體。

陸硯北剛進臥室就看到這幅場景,心臟不由一顫,急忙走過去將人抱在懷裡:“做噩夢了?”

紀星辰在陸硯北懷裡緩了好大會兒,才啞聲問:“幾點了。”

陸硯北:“十點。”

紀星辰微微蹙眉,原來她才睡了兩個鐘頭嗎。

陸硯北抬手圈在她的肩膀,讓人離自己更近一些,兩具身體緊緊貼在一起,薄熱的溫度透過睡衣傳遞過來,紀星辰不規則跳動的心臟逐漸平復下來。

她眼神無焦距的看著桌子上泛黃的檯燈,思緒放空,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紀星辰第一次在宴會上看到陸硯北,就很世俗的一見鍾情了,儘管在那之前她自詡絕對不會愛上男人。

為了陸硯北,她和家裡提出轉學,她要轉到陸硯北所在的那所學校。

那個時候,南向晚還活著……

“星星,好端端的你說你轉學幹嘛呀,這貴族學校上著多舒坦,聽爸爸的話,別折騰自己。”

飯桌上,紀如松正苦口婆心的勸自家女兒。